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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蕙的眼睛只在怡俊坤三者之間轉溜,臉上掛著不易被人捕捉到的神秘的甜笑。
這時,坤的一個職員提議:“今日仙鄉盛會,怎麼可以有酒無歌?我請蕙和怡兩位小姐合唱一首歌。諸位是否歡迎?”
細心的俊發現這個提議者是受人所示。
蕙扭泥地謙讓著,怡卻大方地站起身來。
山風吹拂著怡的秀髮,長長的辮梢翹起來像撒向小溪的網。薄薄的連衣裙被風壓向怡秀美的身軀,低低的領口敞開了,乳溝引人注目地深陷在酥胸上。怡捋過粗辮,輕巧地挽了個大大的髮髻,髮髻偏向一邊,奇巧地襯托了白淨的臉。
蕙向大家介紹:“怡是我們學院學生會的文體委員,今天的妝束正是她在畢業典禮上用英語演唱黃梅戲時的服裝。我們歡迎怡為我們獻上一曲《百日滿工》。”
除了俊,在場的人都熱烈鼓掌。怡向俊飄了一個媚眼,她注意到俊正舉杯深飲,用來掩飾他的不鼓掌。怡不覺心頭一震。俊的動作讓怡既喜又憂。喜的是,俊明顯地透露出心頭的醋意,怡知道自己在俊的心中佔據了其他女人不可替代的位置;憂的是蕙為她剛剛策劃的就業行動將因此受阻,即使實現了,她也將處於兩難之中。這念頭一閃而過,怡借清嗓的機會,梳理了一下情緒,向大家微微一鞠躬唱起來。
“樹上的鳥兒把歌唱,夫妻雙雙把家返……”美妙的黃梅戲的曲調隨著山風飄向深深的溪谷,潺潺的溪流……
第一次聽到用英語唱戲曲,俊不得不承認這是絕妙的創造。怡甜美的嗓音正合優美的曲調,加上怡感情的投入,真是達到了此曲只在天上有的境界。可是智商和情商警告著俊,怡的表現有些反常,她正“心儀”著什麼?俊覺得此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一曲唱罷,四座響起掌聲。坤站起身來,從身邊的人手中接過一束山花,轉身走向怡,禮貌地獻上山花。不期然地輝拍下了這個令人陶醉的瞬間。
蕙和坤的超乎尋常的熱情引起了俊的警惕。怡超乎尋常的開放讓俊倍感擔心。
俊脫下已經晾乾上衣披在怡的身上,委婉地說:“彆著涼了,去換回你的衣裳。”怡低頭看到了自己半裸的身軀,臉一下子紅到脖根。她順從地走進已經被蕙拆得半塌的帳蓬……
他們是披著彩霞下山的。
山坡下停著一輛寶馬和一部旅行車。
坤邀俊和怡上車。俊在怡即將輕移蓮步的時候,婉言謝絕了。
怡的心頭又是一震,她隱隱約約地感到,她正面臨著與俊關係的第一個危機。女人的感覺一般是靈驗的,那就是第六感。
蕙見俊阻止怡上寶馬,就對怡擠眼弩嘴又做出電話耳機的手勢發出暗示訊號。怡不經意地微微點頭。俊看在眼裡,懸在心裡。
俊出人意料地要怡跟他一起去擠公交車。
怡知道,這是因為沒有一輛計程車能比得上寶馬。既然不上寶馬,也就失去了打的的意義。俊是在鬥氣呢。
正是遊山玩水的遊客踏上歸途的時候,公交車上人擠人的,說是摩肩接踵也實不為過。
怡把臉貼在俊的胸前,雙手抱住他的腰。俊一手從怡的肩上抱過,與另一隻抱著她腰的手相牽。這是一對戀人乘車時的標準姿勢,何況車上正擠著呢,也只有這樣才能給別人讓出一點兒空間。
回到俊的宿舍,已經華燈初上。
怡要下廚煮些吃的,但俊卻拿出兩碗“統一牌”快速麵。
俊說:“這也是臺灣老闆生產的,兩岸人民盼統一喲。”
怡聽出這話一語雙關,不就是衝著那個總經理嗎?俊,你也太小心眼了!即使你猜出了我的用心,但你也要想到我多少時間的奔波,總是帶著希望去,載著失望歸。我一家三口嗷嗷待哺,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