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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又冒出了個姑姑了?
父親看到了我的疑惑,就解釋:“她是對面那塊茉莉園的主人,她叫茉莉。要不是她寬宏大量,恐怕我們房基地就買不到手了……”
我心中的疑團升得更高了,按說那塊地不是她的,她有什麼權利不讓人家賣地呀?但礙於面子,我又不好深究,只好以微笑表謝意了。
“姑姑”來了,經父親介紹,她還真的與我家沾親帶故的。
“姑姑,”我只能順著父親的意思叫了,“歡迎,歡迎。”
“不歡迎我麼,哥哥?”“大學生”聲音好甜,“哦,表哥。”
“不敢,不敢,”我忙不迭地宣告,“歡迎,歡迎。”
客歡宴散,唯有這“大學生”的倩影久久不願離開我的腦際。而且這“大學生”的稱呼也隨影隨形成了茉莉的代號。後來竟然成了我大的“學生”。
從這一天開始,那久久停留在父親臉上,因與母親精神上的離異所帶來的“秋霜”,彷彿有些溶化。笑意不時不時的出現在父親那滿是“蒼桑”的臉上,“帥”與“俊”又在秋天裡返回。
父親開始出現在茉莉園裡是那年的秋天。
夏天,茉莉盛開過了,但茉莉的枝葉仍然十分繁茂。秋天園裡的茉莉,葉子的綠深得好像碧玉,嫩莖伸得好長,就像是一條條藤蔓。枝頭上還零星地開著一些倔強的小花。
父親有些憐香惜玉了,不忍心摘這鬥霜的白花。
“大學生”看到了,抿著小嘴笑。
“笑什麼,小姑娘?”
“笑你呀!你現在不採,明天她就變紫花了。”
“什麼花,變紫花了?”
“茉莉呀!”
“茉莉姑娘麼?明天就變紫了!”
“舅舅,不理你了!”
“茉莉,為什麼要變紫呢?”
“她要鬥霜花,要在白地裡點綴紫色。”
“白絨披地壓碧波,素縞點紫更蓬勃。妝得花容秋色豔,舍卻纖弱見魂魄!”
“第一句吟霜,第二句頌花,第三句詠秋,第四歌魂。對麼,舅舅?”
“對呀,秋霜點紫是茉莉!也詠唱我眼前這可伶可愛的茉莉姑娘。”
我和茉莉的感情交集是在“安灶腳”宴席後。父親讓我給高二的女生茉莉輔導高考備考。雖然我才大二,但我自信夠當茉莉的輔導老師。我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我是以高考高分被重點大學錄取的。
茉莉對我這個老師畢恭畢敬。她坐在書桌前,像小學生上課那樣上身挺直,雙手交疊平放在面前,書本、輔導資料、筆盒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我面對這樣嚴肅的隆重的課堂氣氛正不知所措時,茉莉卻樸嘁一聲笑出來,還站起身來向我敬個少先隊隊禮。我這才發現原來調皮才是這個“大學生”的本真個性。
看著茉莉那忽閃忽閃的眼睛和忽深忽淺的酒靨,作為輔導老師的我反而心猿意馬起來。還是茉莉的“表哥,老師”呼喚才把我心收回來。
茉莉學習很認真,她的數理化的基礎很紮實,可貴的是她的文科成績也出類拔萃。輔導這樣的“大學生”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如果說我輔導她,不如說“教學相長”。
每晚自習輔導,茉莉都要帶來兩串茉莉花環。一串佩戴在自己胸前,一串掛在我的檯燈上。此時縷縷幽香引我的目光掠過檯燈瞥向忽隱忽現的深深的胸溝。此時我真的把握不住自己,直到茉莉“表哥,老師”的呼喚,才使我收心攏神專注於輔導任務。一旦進入“教學相長”時刻,我和“大學生”就會排除雜念,聚精會神地解題演算,誦讀寫作。
我和“大學生”都很勤奮,每晚都要學習到更深夜靜,直到我父親敲門催促才掩卷息筆,拜拜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