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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拔慶元彷彿是隻敢在崔季明面前表現他一夜老去後的病痛,他幾乎是撐不住一般道:&ldo;這兩年,你先回家吧。&rdo;
崔季明顫抖:&ldo;阿公,是皇帝對你多有忌憚?還是突厥人想要將你拖下來?&rdo;
賀拔慶元沒有再說:&ldo;不要再來賀拔家營了,對外且稱作你闖下大禍,我動用軍刑,將你趕回家中,以後不要再來國公府了。&rdo;
&ldo;那國公府豈不是就沒有一個人在了?&rdo;
&ldo;在那裡人都不會活太久,何必。賀拔羅的事情我聽聞了,他個沒骨頭的狗東西也沒必要住在國公府內,我回頭叫人給他銀子讓他另開府去。&rdo;賀拔慶元心意已決。
崔季明惶恐:&ldo;阿公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rdo;
賀拔慶元沉默半晌,讓她站在了地上,道:&ldo;對。&rdo;
&ldo;發生了什麼?&rdo;崔季明有些接受不了的問道:&ldo;是有什麼危險麼?阿公你不會這麼說的。如果是你,應該把我腦袋按在雪地裡,叫我看看自己的鬼樣子!應該教我練劍,我若是看不清練不好,就把我打個半死才對!&rdo;
崔季明看不見他神色,自顧自的帶著她沒意識到的哭腔喊:&ldo;你應該叫我去雪地裡揮拳萬次!應該罵我這個死樣子怎麼撐得起別人性命!你應該逼我三個月內不扔掉柺杖生活,就把我到十里外讓我自己走回來!你可以千萬倍的要求我,但你‐‐為什麼要放棄我!&rdo;
她對面,賀拔慶元痛苦的捂住了雙眼。
崔季明後退一步,被桌角絆倒,抓了半天也沒找到能扶的東西,狼狽摔倒在地上,一坐不起,捶著腿整個人都在顫抖:&ldo;我做錯了什麼阿公你要不管我了!你這麼做就是順了他的意!雙眼看不清,我比別人努力千萬倍就好!我能做到的!怕什麼!沒有什麼能把我捶倒!&rdo;
賀拔慶元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攏在嘴上,眼眶通紅。
&ldo;他要誤我兩三年。兩三年之後我不過才十六七!那時候再入軍營也來得及!你不要不再要求我了……你不要放棄我……&rdo;崔季明聲音低下去,幾近央求。
曾經他十幾歲的時候,也是一身的狼心虎膽,認為什麼都錘不倒他,沒有什麼能止住他前進的腳步。後來他發現人活著就是一件銅器,捶打的一個個痕跡向內凹去,壓彎了腰,麻木了心。他多少次冒出甩手不幹,快馬歸家的衝動,可這北邊無數的兵離不開他。
三軍虎符在手裡也不知道能握多久,再往後的腥風血雨,沒必要連帶上崔季明。
賀拔慶元艱難的說出了兩個字:&ldo;回家。&rdo;
崔季明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她相信自己若是真能拿出十分演技搞個痛徹心扉,阿公必定會服軟,可身邊一陣疲憊的腳步,身後帳簾被掀開竄進一陣徹骨的風,賀拔慶元沒再多說,就此離開。
她以為自己還會多留幾天,翌日就被一行人架上了一輛馬車,直接就離開了肅州大營。
一場滿心憧憬的冒險,卻以慘澹而狼狽的樣子收場。
同行的夥伴們知道路有了盡頭,在這沒有兵荒馬亂的盡頭,都開始找各自的營生。
唯有她變得無所事事。
崔季明心中的憋屈的漸漸在一路顛簸的行程化開,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化成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至少在面上享受起來。她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種想法,學武,她十年也難及賀拔慶元的項背,恨得言玉牙癢癢,但她兩三年內也未必能做什麼。
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