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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一眼都眨不完的間隙中,她的刀劃開了蔣經的肩頭,挑出一條鮮血淋漓,忽然有灰衣人跳出來,朝崔季明拔刀而去。
殷胥猜到了她要動手,只為了與她連眼神溝通都沒有的決定,將手邊的侍衛毫無保留的撒出去。此刻他看見有人朝她背後而去,而崔季明彷彿連眼睛都忘記掙開,有條不紊的抽刀再朝蔣經而去,他心臟都差點能嚇得吐出來。
聽說她從刀光劍影裡走過去與實際看她揮刀絕對是兩種感覺。
對於她高超武藝,他半分與有榮焉的心情都沒有,彷彿他的心正掛在她時隱時現的刀尖上,驚得幾乎是站不住。
朝崔季明背後而來的那把刀,將她身後後紅衣的布料壓得微凹卻仍未劃破的千鈞一髮間,崔季明身影如鬼魅般,毫不猶豫氣吞山河的往前踏了一步,手中直如鋼尺般的刀迎光自下而上,劃出一個耀眼的圓形光痕,挑向蔣經的胸口。
殷胥彷彿覺得那一刀能盪開一座城上空的雲,能削下半座山的不平稜角。
蔣經堪堪後退半步,一道血豁彷彿是要將他從中間撕開,血直直落在地上砸成一灘,他幾乎以為掉出去的是自己的腸子。就在他驚魂未定,伸手去摸腹部的瞬間,崔季明反手一拳打向偷襲的灰衣人,那個人仿若是撞上一匹奔馬,弓著身子倒飛出去。
她身子再貼去,手指抓住蔣經的手臂,將他一拽,刀反手一轉。蔣經瘦骨嶙峋的脖子籠在了崔季明的刀下。
幾十個侍衛將蔣經身後四五個人殺死在地,轎中隱藏的侍衛抱著清醒幾分的澤退在十幾步遠的溪邊,無數灰衣人衝下了山坡圍繞在他們周圍。發生這一切變故的時間,彷彿只是在殷胥吐出一口氣內。
蔣經被崔季明架著往後退了幾步,那群灰衣人果然也相當忌憚的往後推了一步。
殷胥會以為從崔季明臉上看到勝利般的笑容,或者她會向他眨眨眼,卻不料崔季明睫毛抖了抖,半天才睜開她那雙忘記存在的眼,面上有幾分說不出的悲愴。
崔季明輕聲道:&ldo;蔣經叔。你這是要把阿公往死路上推啊。&rdo;
那病懨懨的中年男子不說話。
崔季明輕輕吸了一下鼻子:&ldo;您阿哥還在軍中,我知道您走了有幾年了,阿公想找找不到你們,我卻沒想到你做起了這種行當。&rdo;
殷胥知道賀拔慶元軍中有一親信名叫蔣深,崔季明叫著人蔣經,顯然二人是兄弟。這人也是賀拔慶元曾經的手下麼?怪不得崔季明的刀法與此人有些類似。
崔季明知道,賀拔慶元這些年幾次被迫裁軍,單涼州大營林林總總就被裁去將近四萬人,有哪些多年混在底層的兵油子,也有年紀漸長或者受過傷的老兵。
蔣經就是四五年前被裁走的最後一批,他與蔣深曾均是賀拔慶元的親信,甚至他也是知道崔季明的女兒身份。蔣經染上寒食散,又幾次在作戰中精神恍惚,受了重傷,賀拔慶元多番爭取,他還是被選入了裁軍的範圍內。
蔣家兄弟均是貧農出身,當年是被外軍大營豐厚的軍獲吸引而入營,一步步是搏著命走上來的,每次戰場上輕點軍獲,他們連突厥人的頭髮都割下來想去賣掉,兩兄弟從牙fèng裡擠出錢往老家寄去。
蔣經被裁後歸了家,蔣深依舊將軍獲往家中寄回去,卻在幾年難得一次的歸家中,發現老家的村子早在一年前被流匪屠盡,半村的人都死在睡夢中的洗劫裡,而他寄回家的軍獲卻被其他倖存者給默不作聲的侵吞了。
蔣經的屍體並未在村中找到,他也四處打探不到蔣經的訊息。
有的說他騎著一匹老馬跟匪首戰的你死我活,有的說他早知道流匪會來一個人逃走去做僱兵。
蔣深多年也沒有再找到他的兄弟。
崔季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