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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望著莊鶴鳴那雙潭水一般深不可測的眼,最後只能艱難地搖一搖頭,當作回答。何止不是,眼前這個人和那位收走她兩個月租金的房東大叔簡直差了好幾個銀河系。
她在亂成糨糊的大腦裡反覆檢索了數次,那個被她雪藏在潛意識的冰山下將近八年的名字隨著警官的詢問再次被提起——
「那,莊鶴鳴先生,你見過這位小姐嗎?」
周懷若見莊鶴鳴眯起了眼睛,原本澄澈的鳳眼變得狹長,銳利的眼神猶如一個巨大的透明氣泡將她深深凝住。她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沒見過。」輕飄飄的三個字,短促的發音,冰涼的嗓音。
周懷若竟覺得鬆了一口氣,釋然蓋過了失落。果然那段痴迷只是她一個人的事,八年前她早已知道。也幸好如此,眼下她再沒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擔憂,只需要直接面對現實,將他也當作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好了。
此時警官又指了指莊鶴鳴身旁的薯仔,問莊鶴鳴:「那這位先生你認識嗎?」
「當然。他是我的助手,平時幫我打理房產以及工作室的一些瑣事,名叫範蜀。」
居然敢招一個一眼看過去以為是黑社會老大的人當助手,這人行事也真夠獨樹一幟的。周懷若暗自腹誹。
那邊的警官甚是滿意地點頭,滾動了幾下滑鼠,結案陳詞一般地說:「那現在的情況就是,周懷若小姐報警,聲稱範蜀先生未經同意私闖民宅,並且非常無理地要求她搬離她剛租下不足一天的房子。但範蜀先生這邊呢……」警官的目光又移去對面,「他堅稱自己是房東先生的助理,周小姐所居住的民宅本是出租給另一位男性租客,且一週前租約就到期未續,而房東這邊也不存在另租他人的情況。」
莊鶴鳴聞言點頭,警官同志摸著下巴做思考狀,又道:「但是周小姐剛才也說了,她已經向房東交納過兩個月的房租,只是還未來得及簽租房合同。莊先生,你這邊怎麼解釋?」
莊鶴鳴不答反問,道:「周小姐所說的房東,是不是一個年紀大約四十歲、長發、絡腮鬍、常穿一件發舊黑色皮夾克的男人?」
周懷若在那一瞬彷彿看到了希望,搗蒜般點頭。莊鶴鳴的語氣卻更涼了,說:「那個男人姓嚴,曾是我的租客。但我與他的租約早已到期,我也已經按照合同正式通知過他搬離。眼下他不知所終,周小姐的租金交給了他,本質上與我毫無幹係。」
周懷若愣在原地,他這種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和措辭強烈地提醒著她一個事實——對莊鶴鳴而言,她不僅是陌生人,更是站在與他有著直接利益衝突的對立面的陌生人。
但轉念想想,她雖然不及母親那樣縱橫商場,但好歹也見過世面,怎麼能就這樣吃癟?緩了幾秒後,她捏緊拳頭,傲慢地抬頭質問道:「這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詞,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和那個大叔合夥一起騙我的租金?」
莊鶴鳴那雙清亮的眼睛再次微眯,不怒反笑,問道:「你交了多少房租?」
周懷若瞬間心虛,說:「兩、兩千三……」這還是她低價轉賣了自己的名牌包後,好不容易湊出來的錢……
「首先,我與嚴先生交集不多,互不瞭解,聯手騙錢的機率很低。你若不信,可以請警官先生調查我與他的通話記錄,近三個月我倆幾乎零交流。其次,我的房子地理位置不算優越,租金不高,為了你兩千三百塊的租金犯法,我還不至於。」
警官聽完點點頭,附和道:「也是,聽說你們那片就要拆遷了,光是拆遷款就夠花一輩子了,何必騙這幾千塊錢?」
莊鶴鳴只是客氣地微笑,周懷若卻再次愣住:敢情這個莊鶴鳴撞大運,又多了層富豪光環。
反觀她自己,光是剛過去的八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