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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著白大偉就往外走,白大偉剛想掙扎叫嚷,為首的一個高大男子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白大偉 ,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別逼我們在這裡動粗,影響到你家人的感受,大家都不好看。”白大偉一聽,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被半拖半拽地帶進一輛早已等候在路邊的商務車。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停在城郊一處偏僻的三層小樓的一樓。踏入這間紀委審訊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冷硬色調。牆面被刷成了單調的灰白色,平整而毫無裝飾,彷彿在無聲地宣告著這裡只關乎嚴肅的紀律與事實。牆面的隔音材質確保外界的喧囂被徹底隔絕,室內的靜謐如同深海,只偶爾被紙張翻動或輕微的咳嗽聲打破。
房間呈規整的長方形,面積不大,卻因空曠的佈局而顯得格外寬敞。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厚重的實木審訊桌,桌面寬闊且色澤暗沉,歲月留下的劃痕訴說著過往一次次激烈的思想較量。桌子兩側各置一把椅子,審訊人員的座椅椅背挺直,給予一種不容懈怠的支撐,方便他們長時間專注對峙;對面的被審訊者座椅則比較結實,被審訊者坐上去後,雙手雙腳即刻被固定,確保坐在上面的人無法借力放鬆,時刻處於被審視的狀態。
地面鋪著深灰色的防靜電地毯,柔軟的質地消弭了腳步的聲響,卻也讓室內的氣氛愈發凝重。頭頂的燈光如同一簇簇冷峻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白色的節能燈被罩在方形的金屬燈罩內,均勻分佈於天花板,驅散了每一處角落的陰影,讓被審訊者臉上的每一絲表情變化都無所遁形。
四周牆壁高處,環繞著幾個監控攝像頭,它們如同隱匿的衛士,不動聲色地記錄下審訊室內發生的一切。
審訊室沒有窗戶,時間在這裡失去了與外界光影變幻的直接關聯,身處其中,唯有牆上掛鐘指標單調的走動聲,靜得讓人壓抑。
審訊開始了,這些紀委的人分工明確。一個戴著眼鏡、看似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率先開口,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針:“白大偉,咱們就不繞圈子了,從城東區那塊新地標建築的土地出讓金說起吧,你私自截留的那幾千萬,打算怎麼交代?”
白大偉瞪大雙眼,滿臉驚愕,沒想到他們一開口就直戳要害,剛想矢口否認,旁邊一個壯碩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吼道:“白大偉,到這份上了,你還不老實!我們手裡的證據,夠你把牢底坐穿!”
接著,一份份檔案被甩在他面前,上面詳細記錄著資金流向、隱秘賬戶資訊,有些甚至是他和不法商人私下密會的照片。白大偉的心理防線開始崩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一天一晚過去,紀委人員輪番上陣,不給白大偉絲毫喘息機會。從大型市政工程的招投標黑幕,到老舊小區改造中偷工減料換取回扣,樁樁件件被一一揭露。白大偉的精神逐漸崩潰,在極度疲憊與恐懼下,他顫抖著承認了所有罪行,他在位四年多來,共計貪汙受賄了兩個多億,按照要求,紀委人員讓他在一份份審訊記錄上按下手印……
第二天下午,這份籤滿白大偉名字、按滿手印,承載著白大偉貪腐罪證的案卷,神秘地送到了市長何世勇的辦公桌上。
何世勇快速翻閱著這份沉甸甸的檔案,心中震驚不已。
他問辦公室的主任羅維芳是什麼人送來的?,羅維芳道:“是剛才有一個人送到門衛傳達室,說是特意送給你的資料,傳達室的人送來辦公室的。”
何世勇面色如烏雲密佈一般凝重,緩緩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擺放在辦公桌上那部黑色手機。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紀委書記羅朝剛的電話號碼。
每按一下數字鍵,都像是敲在了他緊繃的心絃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迴響。當最後一個數字按下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短暫的等待音,這短短的幾秒鐘對於何世勇來說卻如同漫長的幾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