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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藝術宮的穹頂浸在冷雨中，水晶吊燈將頒獎廳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牢籠。林未央站在媒體區最後一排，黑色高定禮服的魚尾裙襬掃過地面凝結的血漬——三小時前，匿名線人傳來的現場照片顯示，雲築集團獲獎的“雙螺旋金融塔”模型基座內，嵌著標有“cl-07”的鈦合金骨釘。她攥緊手包內的翡翠平安扣，裂紋處滲出的淡青色血絲正與舞臺大屏上的基因圖譜共振。
“本屆柏林建築金獎得主——”頒獎嘉賓的德語混著電流雜音，“雲築集團‘共生榫卯’專案！”掌聲如潮水般吞沒驚呼，全息投影中懸浮的金融塔模型突然扭曲——鋼筋表面的微雕《上林賦》片段與顧星辰腕間燙傷疤痕的紋路重合，硃砂批註的“申時三刻”在冷光下泛著血漬。
林未央的指甲掐入掌心。昨夜在老宅地宮破解的工程日誌顯示，這座獲獎建築的混凝土中摻入了顧家提供的“活體骨料”，而專案監理正是二十年前為她植入鈦合金骨釘的主刀醫師。記憶如鋒利的骨鋸劈開皮層：七歲那年的暴雨夜，顧星辰翻牆潛入林氏醫館，將安神香灰燼撒入她病房的加溼器。那時的他鎖骨纏著滲血繃帶，卻笑著說這是“止疼的偏方”。
“請顧星辰先生上臺領獎！”主持人的嗓音陡然尖銳。林未央望向貴賓席，穿藏青西裝的男人緩緩起身，腕間電子鐐銬的冷光刺痛瞳孔——那是董事會監控基因融合的感測器，每走一步都引發心電監護儀的警報。他鎖骨處的星圖刺青被高領襯衫遮掩，唯有領口鬆散時才能瞥見裂痕末梢滲出的靛藍色液體。
頒獎臺突然傾斜，水晶獎盃墜地的脆響驚醒了塵封的警報器。林未央閃身躲進消防通道，強光手電掃過舞臺夾層——燒焦的藍絲帶纏住液壓裝置，末端焦痕與慕尼黑火災現場的證物嚴絲合縫。她摸到牆面的丙烯塗鴉，褪色的“unendlichkeit（永恆）”字跡旁粘著乾涸的鳶尾花瓣，正是顧星辰七年前在柏林牆殘骸旁的筆跡。
“林小姐對獎盃也有興趣？”蘇棠的機械義肢叩擊大理石地面，深灰套裝的褶皺裡滲出cl-07試劑的甜腥氣。她胸前的藍絲帶換成了鉑金胸針，義肢指尖彈出的手術刀折射著冷光：“董事會允許你混進會場，是因為有些醜聞……需要活人當導火索。”
林未央的後背抵住防彈玻璃，翡翠耳墜勾住散落的電線。手機突然震動，周慕雲傳來實時監控——地下停車場的貨運電梯內，標著“cl-”的冷凍箱正被搬上雲築集團的專車。畫面邊緣閃過半截素圈戒指，內側“warten（等待）”的刻痕與她無名指根的戒痕重疊。
“你們用他的骨頭造獎盃……”她嘶聲冷笑，染血的投標書殘頁在空中散成雪片，“還是用獎盃藏骨頭？”
消防通道的聲控燈逐層亮起，腐鏽的鉸鏈聲撕破死寂。林未央踹開通往地下倉庫的鐵門，福爾馬林氣息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三百座貼有日期的混凝土試塊陳列如墓碑，最新那座標籤寫著“林未央-顧星辰基因融合體”，表面裂紋的走向竟與老宅地宮星圖鎖完全一致。
“這才是真正的獲獎作品。”蘇棠的機械臂劈開展櫃，液壓油滴在基因檢測報告上，“每代金獎建築都是活體實驗的衍生品——從1908年滬杭鐵路到今天的雙螺旋塔，哪塊混凝土沒沾林顧兩家的血？”
林未央抓起紫外燈掃過試塊，微雕的榫卯紋路在冷光下顯形——父親修改過的《營造法式》殘頁中，“舉折之制”的硃砂批註正指向此處。記憶閃回至昨夜，顧星辰在加密錄音中低語：“頒獎廳第七根承重柱……藏著藍絲帶契約的原件……”
倉庫深處突然傳來混凝土崩裂的悶響。林未央循聲望去，標著“1998321”的試塊正在龜裂，森白的腿骨截面從裂縫中刺出——x光掃描顯示骨髓腔內嵌著微型晶片，編號cl-0723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