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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辰被反綁在觀察臺,父親握著他的手將骨鑽刺入她胸椎,而本該躺在冷凍艙的林母,正隔著玻璃記錄資料。
“這才是真正的‘共生榫卯’。”蘇棠的機械臂鉗住她手腕,液壓油混著cl-07試劑滴落,“他的骨頭成了你的承重柱,你的心跳卻是他的催命符!”
手機突然接入高頻干擾波,顧星辰的實時影像浮現在佈滿水霧的鏡面。他躺在仁愛醫院手術檯上,心口星圖刺青的裂痕已被縫合線粗暴修補,染血的手指在牆面勾出殘缺的申字密碼:“未央……燒了樣本室……”
林未央撞翻標本架,三百瓶骨髓樣本在冷光下炸裂。cl-07試劑遇氧即燃,靛藍色火舌吞沒了蘇棠的機械義肢。她抓起父親遺留的青銅鑰匙插入排風系統,齒輪咬合聲中,隱藏在混凝土中的藍絲帶纖維根根斷裂。
殯儀館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林未央跌跌撞撞衝進骨灰處理間,焚化爐的餘溫尚存。她將檔案袋擲入火海,泛黃的紙頁在烈焰中拼出基因圖譜——她與顧星辰的dna鏈在第七組序列映象咬合,如同榫卯的陰陽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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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漫過黃浦江時,林未央站在殯儀館頂樓。懷中的肋骨標本正在氧化,骨粉隨風吹散成申字星圖的軌跡。周慕雲傳來最新解剖報告:林母冷凍艙的液氮液中檢測出cl-07母本,而顧星辰的心跳奇蹟般復甦——他的第七根肋骨截面,竟顯影出翡翠平安扣的裂紋走向。
手機在此刻亮起陌生定位。林未央循著座標找到後巷的哈雷摩托,油箱蓋內側新刻的德文還帶著鐵鏽味:“真正的金鑰不在血脈,而在痛覺同頻的裂痕。”座墊下壓著半枚素圈戒指,內側“warten”的刻痕與她無名指根的戒痕重疊。
殯儀館的警報聲中,她瞥見對街咖啡館的玻璃倒影——穿藏青風衣的身影正倚在霓虹燈柱下,腕間藍絲帶纏著未愈的燙傷。顧星辰的星圖刺青在晨曦中滲著血珠,卻比任何契約都完整。
法醫解剖臺的暗格突然彈開,塵封的錄音帶自動播放。林母虛弱的嗓音混著液氮艙的嗡鳴:“未央,當年剖開星辰肋骨實非得已……唯有他的骨血能中和你體內的基因毒素……”
林未央的淚水砸在焚化爐殘骸上。她終於明白,每逢暴雨夜肋間的灼痛從何而來——那不是舊傷復發,而是顧星辰的基因碎片在混凝土中哀鳴。
三個月後的柏林醫學倫理法庭外,林未央攥著雙魚玉佩的殘片。翡翠裂紋已鑲入星圖刺青的裂痕,與顧星辰鎖骨處的傷口共振發燙。周慕雲遞來剛解密的屍檢報告:1908年滬杭鐵路遇難者的腿骨中,檢測出與顧星辰完全相同的基因編輯標記。
“他們用百年時間將人骨鑄成鎖……”她望向重建的美術學院尖頂,燒焦的藍絲帶在鋼索間飄搖,“而我們得用餘生把鑰匙熔成灰。”
聽證會大廳內,全息投影正展示殯儀館dna圖譜的終極解析——林顧兩家先祖的染色體在第七對呈現榫卯咬合,而所有“意外死亡”的繼承人,其骨灰均被用於加固雲築集團的混凝土建築。
退庭時,有人往她大衣口袋塞了張泛黃底片。慕尼黑公寓火災的最後一幀畫面裡,少年顧星辰用身體護住昏迷的她,腕間藍絲帶在烈焰中蜷曲成灰,而背景鏡面倒映出林母舉著注射器的側影。
外灘防汛牆的裂縫滲出鹹澀霧氣。林未央知道,這場始於人骨混凝土的百年恩怨遠未終結——但當顧星辰的體溫透過西裝布料傳來時,至少此刻的痛覺同頻,足以讓腐朽的基因鏈暫獲喘息。
晨光刺破雲層,殯儀館的殘骸在江風中化為齏粉。而真正的戰爭,此刻才在每一道骨血裂痕中甦醒。
:()星辰未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