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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不能再見面了。&rdo;
&ldo;不能了，克莉絲! &rdo;
我沒有再說一句話，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不自主地斜楞著偎依在沙發上。他從我身邊走出去時一眼也沒有向回看。我慢慢從沙發上醒轉來，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姨媽的油畫，看了看我坐過的沙發和那翠綠色的床罩。我彷彿仍然感覺到那新亞麻布床單摩挲著教的面板，感覺到約翰那肌膚的溫暖。我們有過如膠似漆般的愛情：那時候假如我能睡著永遠不醒該有多好。我向每件東西說了聲&ldo;再見! &rdo;然後緩步走出這個曾經是我們歡度良宵的公寓。
十五
黎明，一聲驚雷裹挾著暴雨驅散了令人窒息的悶熱。我從床上起來走向窗前，將窗戶牢牢關緊，免得大雨從窗縫流進室內。我站在窗前觀看雨水沖刷著玻璃，遠望著霧氣朦朧中的莊園，心裡禁不住升起一縷縷愁思。往日的傷痛一直折磨著我，把我拖得疲憊不堪。我轉回身慵懶地癱坐在沙發上。
這年夏天，我住在莊園，一次也沒到沙灘上去；外出散步也沒有勇氣走進樹林。
日月像流水般地逝去，約翰的身影依然活現在我的腦海里。
從那天下午他說和我斷絕往來之後，我從未見過他。開始，我因極度悲哀而臥病不起，然後又經過一段長期的恢復。我的健康狀況改善之後，才離開倫敦，回到了莊園。
康斯坦斯姨媽當然什麼也不知道，她以為約翰可能和我們一起來莊園度過夏天。當第一個星期六來臨時，她只見到我哥哥一個人回來，大吃了一驚。
&ldo;你把約翰丟到哪裡了? &rdo;她問愛德華。
&ldo;姨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rdo;
&ldo;我以為你們會一起來呢! &rdo;
&ldo;他很忙，&rdo;愛德華的回答到此為止。
&ldo;可能他下週來，&rdo;她設想著。&ldo;時間將會過得很慢。&rdo;
&ldo;約翰很忙，不要指望他今年夏天來了。&rdo;愛德華補充說。
&ldo;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rdo;她懷疑地問。
&ldo;當然，&rdo;愛德華說。
我沒說一句話，哥哥的話一點也沒有使我吃驚。我和約翰最後一次見面後就知道我不會再見到他了。但是，我心裡想，雖然眼下自己身體欠佳不能外出，可總有一天會在某一聚會或社交場合上見到他。
&ldo;我要去換衣服，&rdo;愛德華說著走進他的臥室。
現在只剩下我和姨媽了，姨媽對約翰感到驚奇，她說：&ldo;我料定約翰會和我們一起度過夏天，我反覆想過他和你是……&rdo;
&ldo;你說什麼? &rdo;我害怕她對一些事有所察覺。
&ldo;我想你們可能正在戀愛中，你們是很好的一對，很難想像能夠找到比約翰更好的男人了。&rdo;
&ldo;可能你是熱戀著約翰中的一個吧，&rdo;我開玩笑地說。
&ldo;我只能把他當做侄子，&rdo;她斷然說。
哥哥這時進來了，我們再也沒談論約翰。
哥哥是星期一去的倫敦，一週以後的星期五，他打來了電話。
我抄起了電話：&ldo;餵! 愛德華! 你好嗎? &rdo;
&ldo;我明天不回去了。&rdo;
&ldo;是真的嗎? &rdo;
&ldo;出了些事兒，&rdo;他坦誠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