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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陽光之中,那宛若上好玉瓷的肌膚仍然冰玉般透著寒沁,一雙清幽淡定的眼眸彷彿透過眼前的人,還在凝望著遠方的某一處,深長而幽遠,使得那樣精緻纖細的絕美容顏看起來竟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殿下,老奴斗膽,方才已傳膳於承光殿,請殿下先用膳吧。”王總管低聲地道,“您的身子骨還沒有好利落,不能太過勞累了。”
君宇珩卻是恍若未聞,清冷如水的眼波輕輕一轉,望了過去,問道:“那個,可是找到了?”
“是,找過了,就只剩了這一件。”王總管不敢怠慢,連忙雙手捧著呈了上去。
黃絹的包袱放在案桌上,開啟來,露出裡面的一卷畫軸,只看那微微泛黃發脆的紙質還有上面落的一層灰塵,就可知它顯然已是閒置於雜物之中有些年月了。
放下之後,王總管就束手退至了一邊。
君宇珩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捲畫軸,許久許久,卻是一直都沒有伸手去開啟。他明明是那樣急切地想要去知道的,但此刻卻又似乎隱隱有些害怕,這對於他可說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
他,又怎會害怕?
他又何曾害怕過什麼呢?
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的確確是在害怕著,害怕面對過去,面對那段曾經被自己遺忘掉的過去。
他的手輕輕撫上了那陳舊的畫軸,慢慢地、極其細心地拂去了那上面的浮灰。他那猶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一遍一遍地輕撫著,彷彿是想要感受這畫軸之上所殘留下來的每一點舊日氣息,又彷彿是在悄然平息著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
終於,君宇珩的手慢慢地解開了畫軸上的紅帶,然後一點一點地將畫卷慢慢地展開。
以月朗星稀的深藍夜空為背景,凝立在一片燦爛的銀色月輝星光之中的,是一個白衣的少年,隨著畫卷的展開慢慢地出現在了面前。
雖只是淡墨寫意,但寥寥幾筆卻是神韻十足,傳神至極。那少年散著發,烏黑的髮絲在風中輕舞著,一襲極為寬大的白衣亦是臨風而舞,看著就有種直欲乘風而去之勢。再細細地看去,畫中的少年微側著頭,象是正在專注地看著什麼,墨黑似羽的修眉猶如刀裁,長長入鬢,眼角微揚的眼眸,彷彿漫天的星光已是落入了其中,微微勾起的唇邊猶帶著一絲淡如輕風的笑意。
雖然早就想過會是這樣的,但是乍然間看到這宛然如生的熟悉面容時,君宇珩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由得怔在了那裡。一時間心中悲喜莫名,百味陳雜,竟連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視線緩緩地移到畫卷的左首下方,那裡是一排秀麗飛逸的小楷,端正地寫著“元德二十三年七月初四,觀月思靜,珩手書。”這分明就是自己早年的筆跡,而元德二十三年正是九年前,那時候新皇還尚未登基,自己也還只是睿王。
“沈,靜。”許久,君宇珩嘆息般地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很輕,但卻是異常的艱難。
這個名字曾經是那般深地與自己的生命交纏過,然後又被封印在了記憶的最深處,而此刻卻是如同刀刻般清晰地突然出現在腦海之中。
記憶深處某道被深深掩埋的門彷彿在悄然開啟,塵封已久的諸多往事如片片飛羽般在腦中漫天輕揚,凌亂、混雜,讓他一時間有種應接不暇的眩暈與不適。
垂手肅立在一旁的王總管一直低垂著眉眼,此時忽然聽到從君宇珩的口中說出了這個名字,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也忍不住微微地一震。不由得抬眼望去,正看到君宇珩微蹙起眉,閉上了眼睛。那低垂下來的濃長眼睫在輕輕地顫動個不停,象是不安的蝶翼,瓷白的臉容在陽光之下竟彷彿是透明的,猶如精緻的瓷器般,異常的脆弱。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是並不希望睿王殿下恢復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