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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不怕?
他看見了原茵的腳,她沒穿鞋,光著腳,白淨腳背,邊緣有汙泥。
不對,她那天早上明明穿著很漂亮的小白皮鞋。
江燃倏然明白過來,他在夢裡。
他猛地抬頭看向原茵,&ldo;你那句話什麼意思?&rdo;
場景已經瞬間轉換。
他跪在前院臨時搭起的靈棚前,窗戶上的大紅喜字還沒來得及揭下,襯得靈棚上的白色紙紮大花慘慘瘮人。
早上還穿著西裝帶著紅花的老爸現在冷冰冰地躺在棚下。
他看見嘶聲力竭邊哭邊罵喊著&ldo;打死她!&rdo;的奶奶,看見了跪在靈棚前哭得匍地顫抖的原芳菲。
看見原茵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仍穿著那身白色紗裙,光著腳,手中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
&ldo;原茵!&rdo;他又喊了一聲。
少女抬起眼,朝他看過來,眼神沒有絲毫溫度,冰冷,冷得刺骨。
場景再切換。
他被老媽拉上了車,原茵站在車窗前,目光清冷,看著他輕輕說了一聲,&ldo;燃哥哥,你別太自責。&rdo;
車開了出去。
他透過窗大聲問她:&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原茵你到底什麼意思?&rdo;
……
江燃猛地睜開眼,看清了床頭的小夜燈,胸膛起伏,喘著氣。
又是這個夢。
原茵最後那句話,像一句咒語,如影隨形跟了他三年。
別人都是跟他說,&ldo;你別太難過。&rdo;
原茵卻說,&ldo;你別太自責。&rdo;
為什麼?
老爸出警犧牲,他為什麼要自責?
江燃坐起身,空調溫度停在21度,他抹了一把額,全是冷汗。
他摸起手機一看,剛過12點。
江燃下了床,趿上拖鞋,上樓梯來到閣樓,開啟小冰箱門,取出一瓶冰涼的農夫山泉,擰開蓋子仰起頭&ldo;咕嘟咕嘟&rdo;喝了半瓶。
他扔了手機,往後一仰,躺在搖椅上,睜著眼看著玻璃天頂外的星空,毫無睡意。
一想到某個可能,他就像胸膛多了個黑洞,整個人都呼呼往裡掉去。
原茵還沒睡,剛刷完一套數學卷,對了對答案,自覺還算滿意。
正放下耳機伸了伸懶腰,聽見樓下隱隱約約傳來吵鬧聲。
她住閣樓,原芳菲和鄭民科住二樓,聽動靜好像是從三樓傳來的。
只有鄭民科的獨生兒子‐‐鄭思遠住在三樓。
仔細聽,有一把年輕氣盛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她那個還未曾謀面的哥哥,鄭思遠了。
鄭思遠今年讀高三,以生病為由,沒來參加鄭民科和原芳菲的婚禮,據說整個暑假一直在他外祖父家。
眼看要開學了,鄭民科和原芳菲也回了江城,說好了今天回來,卻一直沒見人影。
看來是半夜回的,原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琢磨要不要下去見那個哥哥一面。
正尋思著,聽見了上閣樓樓梯的腳步聲,然後是急促的敲門聲。
&ldo;開門。&rdo;門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明顯能聽出來挾帶著怒意,&ldo;我知道你還沒睡!&rdo;
原茵愣了片刻,不解他的怒氣值從何而來,來不及換衣服,走過去開啟門。
門外站了個高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