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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的手腕劃出一圈血痕。暗紫色血痕便順著繩結蔓延。當第七枚銅錢扣住她曲池穴時,這具冰晶傀儡終於停止了掙扎。可當齊岱的視線掠過主桅,渾身的血液突然凝固——陳雪藕被符咒灼傷的眼角,正倒映著桅杆上緩緩睜開的九瓣菊圖騰。
"咯咯"陳雪藕破損的喉管裡突然溢位銀鈴般的笑聲,染血的唇齒間竟飄出倭島歌謠的調子。被斬斷的冰蝶殘翅在海霧中重新聚攏,每一片都刻著縮小版的青銅面具。
“還敢頑抗!”龍晏劈開主桅,腥臭的黑血噴湧而出。血雨中浮現倭島:火山口的玄冰棋盤上,青銅面具女子正將棋子按在"閩洲"位。張翕的拂塵銀絲突然暴長,穿透幻影纏住女子手腕——那腕間紅痕,竟與剛才齊岱在陳雪藕手腕上留下的相同。
趁著張翕纏住女子手腕,齊岱一劍刺向桅杆。劍氣震碎桅杆。碎片中浮起厚厚的寒霧。陳雪藕忽然發出痛苦的呻吟,她滴血的手上,那顆九瓣菊玉樞正在吐著龍氣。
海浪突然炸開,八條蛇尾破水而出。張翕跳下大船,將染血的拂塵插入沙地,方圓十丈瞬間結出八卦冰陣。龍晏一躍而起,祭出青龍法相纏住兩條蛇尾,卻見蛇鱗上密密麻麻全是青銅面具的浮雕。齊岱將陳雪藕推向章無象,一劍砍在蛇頸,竟發出金鐵相擊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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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龍脈所化的護體鱗!"張翕的道冠被氣浪掀飛,"倭人用往生陣把龍氣煉成了妖物鎧甲!"
陳雪藕掙脫章無象突然躍入陣眼。她手中的玉樞迸發強光,八岐大蛇的幻影在光中痛苦扭曲。當光芒消散時,海灘上只剩七枚碎裂的冰玉棋子。齊岱撿起其中一枚,發現棋心嵌著一粒幹血的碎屑。
"他們竟用聖山的血氣溫養邪物。"齊岱聞了聞血的氣息,拳頭捏得咯咯響。玄鐵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上的龍鱗紋路正在滲血——東南方向的海平線上,又出現了三十艘黑帆船。
齊岱指腹摩挲著冰玉棋子上暗褐色的血痂,太陰真經的望氣術讓那縷血氣在他眼中化作遊蛇——正是十六年前張聖山荊楚蘆葦蕩受傷時,被倭人取走的離魂血。那時節,師叔隱雲的魂魄被張翕運化成形,正準備送往荊楚晏家投生,聖山的血,便是離龍氣最近的血。
東南方的海面翻湧起墨色漩渦,三十艘黑帆船桅杆上懸掛的青銅菊紋旗獵獵作響。
齊岱的劍突然脫手插入礁石,劍柄龍首雙目泣血。他反手結出兩儀印,卻發現真氣流轉至勞宮穴時竟化作黑霧。"當心龍骨!"龍晏的道袍被海風吹得鼓脹如帆,手中羅盤指標瘋轉——那些黑帆船吃水線深處,分明用玄鐵鏈捆著一具龍骨遺骸。
陳雪藕殘破的袖口突然竄出冰蠶絲,在眾人尚未回神時已纏住最近的黑帆桅杆。她臉上和髮間的冰晶正在重組,隱約顯出青銅面具的輪廓。張翕的紫電凌空畫出血符,卻見那些浸泡在海水中的龍骨突然睜開空洞的眼窩,頜骨間吐出裹挾著倭人符咒的浪濤。
海浪在此時掀起十丈高牆,幾百具青銅面具從浪尖俯衝而下,藍光大盛,映亮了在場眾人的面容。章無象被龍晏護在結界中。
齊岱的瞳孔突然擴散,玄鐵劍自礁石中破空飛回,竟在船帆繪出星圖。當第一顆貪狼星亮起時,陳雪藕喉間發出的已非人聲,而是八岐大蛇吞吐信子的嘶鳴。三十艘黑帆船的船艙同時炸裂,萬千蛇卵順著潮汐湧向岸邊,卵膜上浮動的正是青銅面具的九瓣菊紋。
“是幻境!是幻境!”龍晏密音傳聲。張翕和齊岱心神猛然一震,齊岱迅步擄住陳雪藕,張翕凌空一點,陳雪藕的眉心被劃上了咒,她凌厲的神情一頓,僵在了臉上,眼神木然地瞪著前方。
“好厲害的幻境!”齊岱嘆道。“須得在這閩州好好探查,倭人是否真的擄走了一具龍骨。”張翕神色有些深沉。
海霧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