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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氣的人。”程嶽且說且挽,把胡孟剛推到上首椅子坐下。二弟子左夢雲忙斟上一杯茶來。俞劍平跟著坐下說道:“二弟,你還是這麼大的火氣!想愚兄我在江南道上二十來年,朋友沒有少交,怨仇沒敢多結,為朋友斬頭瀝血的事沒少辦過。尋常同道,杯水之交,找到我面前,只要我力所能為,從沒有袖手旁觀。而今輪到你我自己弟兄面前,有什麼事,我還能不盡力麼?就是我確有礙難之處,賢弟你也得把來意說明,我們還可以慢慢商量。你怎麼一字未露,拂袖要走呢?二弟,到底為什麼事情,這麼著急?何妨說出來,大家斟酌呢!”
胡孟剛道:“你這個老奸巨猾,真是推得開,拉得轉;偏我性急,又教你逮住理了。現在長話短說,痛快告訴你吧,我倒不要你的人頭使喚,我不過要借你的硬蓋子搪搪箭。只因我們這南路鏢,從前有你老哥的安平鏢局,在前頭罩著,江湖道上規規矩矩的,穩過了這些年;就連小弟的振通鏢局,也跟著闖出字號來。不料自從老哥歇馬收市,咱們江南鏢行沒有兩月光景,連出了兩三檔事。蕪湖的得勝鏢局、太倉的萬福鏢局、鎮江的永順鏢局,全栽在綠林手內。近來鬧得更厲害了,五個月工夫,竟又有七家鏢局遇事。內中有四家,鏢師、趟子手受傷,鏢銀幸得護住;其餘三家鏢銀被劫,至今沒有原回。最可怪的是,劫鏢的這個主兒,始終沒有道出‘萬兒’(姓名)來。所有出過事的各鏢行頗下苦心,多方踩跡,到底不曾探明他這‘垛子窯’(盜窯)設在哪條線上。這麼一來,鬧得南路鏢,稍微含糊一點,全不敢走了。兄弟我在鏢行中,耳目不算不靈;我的出身,老哥你也盡知;南北綠林道上的朋友,我認識的不算不廣。只是這一檔事,竟也掃聽不出底細來。卻是這半年來,風波迭起,總還沒有輪到我頭上,我也萬分知足。我幹這種刀尖子上的營生,早已灰心。但若教我立即撒手,又為事勢所迫,不能罷休。我已想好了,熬到明年端午,把我歷年掙的錢都搬出來,給眾鏢師均分勻散;我便把振通鏢局的牌匾一收,在江湖上討個整臉。家裡還有幾十畝薄田,兒子們也全可以自立了;我就追步老哥的後塵,回家養老一蹲,也就罷了。”
胡孟剛喝了一口茶,接著道:“誰知天不從人願,竟在這時,有一筆鹽帑解往江寧,奉鹽道札諭,教我振通鏢局護鏢。我怎麼推託,也推不開;我說鏢師全押鏢走了,沒有好手,不敢應鏢。這麼說,也不行。數目是二十萬;老哥哥請想,這種時候,我又存了退志,並且又是官帑,倘有個失錯,不止一輩子英名付於東流,連腦袋也得賠上。我是破出鏢店教海州封了,也不應鏢。其時老友雙義鏢店鐵槍趙化龍提醒我道:‘這號鏢推辭不得了!因為振通字號,在南路鏢行,已經成名。這次既奉札諭護鏢,想必是道上不穩,官家已有風聞。若是我們的鏢店尚不敢保,別家誰還敢應?何況這決推託不開,即或推出手去,不拘哪家鏢店承保,或由官府調兵押解,僥倖不出事,于振通沒有關礙;可是振通好容易闖出來的牌匾,從此砸了。倘或萬一出岔,官家若猜疑振通與賊通氣,那時有口難訴,倒更不美了。還是應承下來,請求寬限,邀請能手護鏢,才是正辦。’趙老鏢頭並替我想到,要想平安無事,除非把十二金錢鏢旗請出來。憑安平鏢局俞老鏢頭的聲名,真是威鎮三江。押鏢出境,管保一路平穩。名頭小,鎮懾不住綠林道的,枉是白栽。當時我聽趙化龍這樣一說,不覺心神一寬,遂對他說:‘若提別位,未必肯幫我的忙。提起俞老哥來,我們是一二十年換命的交情。莫看他已洗手,我這回親去登門,請他再玩一回票,準保他不會駁我。’當時我把話說滿了,遂由趙老鏢頭煩出鹽綱老總,跟官府請了五天限,以便齊集鏢師。鹽道批准了,我這才趕到這裡。我臨行時,曾向大家說明:‘只要這番邀出老朋友來,把鹽課平安解到,成全了我們振通鏢局的臉面,我決意提早收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