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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倚在了上面,靠在上面之後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驚動那個人。
可是心中的悸動和歡喜怎麼能忍得住了,青青儘可能小幅度的偷笑,眼睛眯成月牙,一雙手交錯在胸腔緊緊的握著,似乎要握住此刻的幸福。她看了看地面上躺著的‘連旭’,又斜眼望著身邊的人,一陣感嘆:“現在有兩個大人了,好像戲法一樣。”
連旭問:“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嗎?”
她在他肩頭小聲回應:“是啊,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是最閒的一個,當然是我來守靈啊,而且守靈這種事情最親的人才像樣。”
“說的是呢,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最親的人。”他輕聲的說,說給自己聽,也說給靠在肩上的那個人聽。
青青感嘆:“現在真安寧啊。”
連旭道:“命中你一生都該安寧。”
青青道:“現在就很好。”
真的很好,能如此的靠在他身邊,是夢中都無法觸及的幸福。
長夜漫漫,冷風堂外刮過,擾不亂堂內的溫暖。
她靠在連旭的肩頭說著小時候的故事,那小山中的歲月,單純無憂的時光中是如何和村子的小孩子一起釣魚,釣龍蝦,划船遊玩,甚至半夜還在玩著捉迷藏,兒時朦朧的歲月,哪怕再多的光景的過去,無論何時提及依舊會覺得開心。
那一夜,沒有任何人打擾,而天明就寓意一切都在趨向結束。
連旭的喪禮是按照民間的習俗來辦,一切從簡,甚至沒有讓任何人來送行,只有御史府剩下的人陪著他走完在央國的最後路程。
城郊荒蕪之地就是連旭最後的歸宿。
聶雙在那裡架好了柴堆,整個看上去就像一張巨大的木柴床,乾淨奪目的男子就躺在上面,一身出塵的青白衣衫在木柴堆上彷彿會發光般明豔,髮絲漆黑如墨,臉色比尋常慘白,但俊朗不減,即使閉眼也是無可比擬的驚世之顏。
五人穿著喪衣都是沉默著,老管家一邊哭一邊將手中的紙錢撒入空中,漫天的紙錢被風吹散後散開在四周,落在地面,落在連旭身邊,清冷了整個荒地。
青青跪在中間,聶雙紅蜓跪在兩旁,不同於他們二人警惕的眼神,青青的目光有些痴呆,呆呆的看著連旭的屍身,空洞的有些傷感,哪怕心裡再也清楚不過那不是連旭,真正的連旭其實就在身邊某個地方,可是那幻化出的形態實在和連旭太像了,難免會覺得有些分不清。
風吹著,吹散了紙錢,吹走了落葉,枯黃的乾草在風力無助的搖曳,管家手中竹籃內的紙錢撒盡,他終於放聲哭起來,赫赫白髮被風吹亂,舉著火把到了青青跟前哭的泣不成聲:“夫人……時辰……到了。”
青青心酸點了點頭,老管家蹣跚的邁著步子就要去點燃柴堆,這時一陣疾風掃過,管家手中的火把立刻熄滅,紅蜓和聶雙同時飛快的站起來,同時亮出武器轉身。
老管家也轉過身來,估計是看到了什麼人,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害怕一會兒仇恨。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除了顧天肯定不會有其它人了。
顧天冷著臉站在青青的正背後,先是看了看柴堆上的連旭,又審視的將青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又一遍。青青跪在地面不敢起來,只覺得脊背發涼,似乎能夠感覺到那個人怨毒的目光悉數落在了自己身上。
神啊,青青一陣心慌,這個人連大人都會忌諱的,可見他的法力有多高深,偏偏自己就得罪了這樣一個人,以他的本事只要他想報仇,就可以像扭鴨脖子一樣將自己的喉嚨扭斷。
於是他們都站起來了,就剩下青青一個人跪著,她不是不想站起來,而是根本就不敢動,腿也是軟的沒有力氣,壓根都沒知覺了。
聶雙此刻小聲提醒:“師母,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