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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羅諾娃又狠狠地收拾了那壞鼻頭一次。這次沒打出他的鼻血只是讓他穿件單衣坐在雪窩裡一動不許動。她問:&ldo;以後還要不要看我胸衣裡的精品了?以後還罵我是野種不?&rdo;那孩子流出的鼻涕都把嘴凍封了,好不容易才張開嘴,說:&ldo;不敢了,不敢了。可我真不知道你爹是誰。&rdo;她問:&ldo;你知道我媽是誰不?&rdo;那孩子想都沒想就說:&ldo;我知道,你媽是江東過來的老毛子。&rdo;她抓了一把雪狠狠地塞進了他嘴裡說:&ldo;記住,我媽是革命烈士的女人。&rdo;那孩子點頭,嗚咽著吐出雪水,卻又認真地說:&ldo;我真的不知道你爹是誰。&rdo;她又團了一個雪球塞進他嘴裡,說:&ldo;你可真是個大笨蛋,我媽是革命烈士的女人,你說我爹是誰?我爹是革命烈士唄。記住了。&rdo;那孩子雙手抱肩,全身抖動不止,哆嗦著說:&ldo;記住了,記住了。以後我再也不要看你衣服裡的精品了,只看你臉上的精品,行不?&rdo;她笑了,說:&ldo;老師不是說過了,人的器官是不能稱之為精品的,記住了?&rdo;那男孩嘴裡說著&ldo;記住了,記住了&rdo;,抓起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了。
在學校裡,同齡的男學生是好對付的,讓羅諾娃收拾不了的,是社會上幾個比她長幾歲的大哥哥。他們一有機會就和她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有的還動手動腳。有一次,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躥出一個大男人,把她連拉帶抱弄到了樹林裡。這事要是碰上膽小的女孩子,嚇都嚇傻了,在傻愣之間人也就完了。諾娃卻不同,越是在逆境中,越是受人欺負的時候,她的膽子越大。她一邊同那個壞男人對打,一邊大喊大叫。就在她體力不支,將要被按倒在草窩裡時,她的媽媽循聲趕來,那男人落荒而逃。媽媽摟著她,坐在草窩裡哭了好長時間。媽媽說:&ldo;家裡沒男人受人欺。今後,我們要活得像男人才行。孩子,你很勇敢。命可丟,但不能讓男人欺負了。&rdo;
從那時起,羅諾娃決心要做一個像男人一樣的小女人。
羅諾娃躺在被窩裡從來沒有覺得媽媽做的棉被像今天這樣暖和。她把眼睛從雪映白光的窗上挪開,愛憐地看著媽媽幹活。
媽媽正騎在木馬一樣的彈棉花機上勞作。諾娃每天早晨都是在咿咿呀呀的風輪聲中醒來。那聲音是在那巨大的竹製風輪口裡發出的。媽媽那雙靈巧的腿,像在沒人的柏油馬路上騎腳踏車一樣蹬得飛快。
看媽媽彈棉花真是一種美的享受。媽媽不是那種豐乳肥臀的俄羅斯女人。她的身材非常健美苗條,面板白得像太陽底下的雪,面容的俊俏更不在話下。諾娃之所以為自己的身體而驕傲,而自豪,而活著,就是因為她的身體與媽媽的身體幾乎毫無二致,只是她還略顯單薄一些。
在盛夏裡,媽媽騎在木馬機上彈棉花的情景,諾娃恐怕一生都不會忘記了。媽媽應對炎熱的方式,是全身只穿件大褲衩坐在木馬車上蹬風輪。她把板結的舊棉花送進棉花機的嘴裡,另一邊便吐出了蓬鬆如白雲的新棉,揚起的微細白棉毛籠罩著她半裸的身體。最搶眼的還是媽媽那雙手。諾娃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手。白如細棉,長軟而有力,靈活得能變戲法。記得有一次媽媽摩挲著自己的手,自顧自憐地說:&ldo;這本是一雙彈電鍵的手,可惜了的每天讓它摸鋤把子,抓磨槓子。&rdo;諾娃不解:&ldo;媽,彈電鍵是什麼意思呀?&rdo;媽媽一愣,說:&ldo;噢,彈電鍵呀,就是彈鋼琴。&rdo;後來,諾娃就經常說:&ldo;媽媽有一雙彈鋼琴的手。&rdo;
隨著上下蹬踏風輪,媽媽那對漂亮無比的乳房活脫一對白兔上下躥動,攪拌著她周身的棉絮兒也飄蕩起伏,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