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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往昔許多年。
糾纏不清的是她，歇斯底里的是她，求而不得的也是她。
她以為她這幾年功夫已經修煉得到家。
原來差得遠。
面對傅州淮，還是會被輕而易舉牽動情緒。
看見那雙杏眸裡閃爍的熟悉的怒火，傅州淮眉眼裡的冷意悄然間和緩了許多。
還是沒變。
但進步了許多。
他有些好笑地想。
不再將萬般情緒都寫在臉上，而是藏進了眼裡。
火候卻還不夠。
但這幾年確實成長了許多。
她很快便將眼裡的情緒收斂了一乾二淨。再抬眼看他時已是最初的平靜坦然。
“嗯。改天一起吃飯。”
聲音淺淡，像是不經意的一句客套話，沒幾分真心。
瓊音嘴角牽起禮貌的微笑。
她像是對著一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象徵性寒暄，足夠客氣，也足夠疏離。
明知她是故意如此，傅洲淮還是驟然冷了眉眼。
他知她氣性向來大，可竟然這樣大。
與別人言笑晏晏，對他卻吝嗇一個笑容。
瓊音說完，便偏頭對著陳同塵笑了一下，杏眼微彎。
“我們走吧。”
傅州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身得體卻並不過分呆板的職業裝，襯得身形纖長筆直。長直髮變成了波浪般的捲髮，在走動間微微晃動。
印象中她總是偏愛各式各樣張揚漂亮的裙子，家裡衣帽間永遠掛滿各大牌當季的新衣，眉目顧盼間都是明媚笑意。倒是從未見過她這般成熟幹練的打扮。
我們。
傅洲淮在唇齒間反覆咀嚼研磨這兩個字，一時沒有出聲。
她與誰是我們？
“傅先生？”白晚芙從始至終都作局外人，只是見前面兩人上了車，車子都開走了，傅州淮還一動不動，低垂著眼，神色莫名，此刻才疑問開口。
“抱歉。”
傅洲淮回過神來，暗自蹙了下眉，對自己此時此刻心頭湧上的莫名情緒有點兒不知所以。
“沒關係，就送到這兒吧。”白晚芙嘴邊噙著淺笑，先一步開口。
“我工作室就在上面。辛苦您送我回來。”
傅洲淮淺淡地點點頭，致歉。
“今日是我招待不周。”
“冒昧上門打擾，是我唐突。傅先生不必介懷。”
傅洲淮頷首，目送白晚芙走進大門，便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
白晚芙回過頭，微微出神，捲翹的長睫斂住眸中神色。
她竟遇上了這出久別重逢的戲碼。
林瓊音不認識她，但她可是對這林家大小姐極為熟識。
畢竟她的資訊、習慣、愛好可是被家中長輩天天耳提面命。
嘴角牽出一個微諷的弧度。
圈內傳言傅家大少爺與林家大小姐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兩人婚後不久便和平協議離婚，是極少的體面人。
可如今依她來看，外人之言，絕不盡然。
體面倒是體面，至於感情，箇中滋味，旁人又如何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