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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暖閣,此處的燭光,將衛懷胥與少年人劃入一道明顯的界限。而他目光平淡,未見有過多波瀾。
“不必。”
“此人撐不了多久。”
*
閣樓之下,一片混沌。
許步薇扯過他們手中的彎刀,旋身一起,擰住一人的脖子,“咔”的一聲響起,便沒了聲息。
僅剩的四人面面相覷,握住刀的手不禁頓了頓。
她稍停半秒,趁亂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然而說話間又有些忍不住的咳,像足了林中初生卻又不畏生死的野狼。
刺客露出一聲輕笑。
幾人身影又重新扭打在一起,許步薇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嚨,又被他抓住拉到了胸前,這一次連刀帶人直接飛出幾米外的樹根之下。
被甩開的人自喉中咳出一道鮮血。
昏暗的夜中,只有湖中的那一盞亮燈能照亮幾人的臉。然而少年人的身手極為敏捷,稍有不慎便容易被誅殺於此,只可惜每次打鬥她都能躲過敵人的刀劍。
黑衣人連砍幾刀,神情微驚,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張狂的少年,皺眉道:“你不是中了我一刀?”
那雙刀插進了她的後背,按照,多年殺人的經驗來看,傷口絕對不淺,又加上這一路的追殺,是個人,都堅持不到現在。
思索之際,尖利的刀刃已經迅速刺進了蒙面人的半邊胳膊,連帶著血和雨水,染紅整個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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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捂住右邊的手臂。
許步薇冷聲道:“一刀怎麼夠?”
她上前,匕首已經壓在刺客的肩膀之上,用力的往下壓,似乎是想卸掉這人的半邊胳膊,少年露出一個寒冷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今夜月黑風高,想來該輪到你陪葬了。”
許步薇速度又變得更快了一些,不知什麼時候,拿了把敵人的大刀,連連往那人的頭顱砍過去。
刀劍在雨中發出刺耳的錚鳴聲。
他反應不來,一轉眼便被挑開了衣領,脖子上黑色的刺青忽然露出來,許步薇一怔,望著那枚青色圖案,神色驟然狠厲起來:“北秦人?”
“誰派你來的?”
劍的力道越來越重,不知何時,周圍已經沒有活著的刺客,只剩下他們二人。
夏日的雨,說快也快,此時雨勢不再,已經有月光隱隱露出。
那刺客卻是不再說話。
他轉身想逃,許步薇扯住此人的衣領,一下給拽回原地,匕首抵在他喉嚨之上,一手皓制住他的身子,另一隻手逼出一道淺淺的勒痕。
底下的人用力掙扎著。
“你……”
黑衣人的唇中溢位一道鮮紅的血漬。許步薇盯著他,只見這人的雙眼驀然睜大,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許步薇猛然拉住他。
卻見下一秒,再也沒了生息。
……
吞毒自盡。
許步薇站起身來,腳底的泥潭之下,滿是鮮紅的血和屍體,荒郊野嶺之中,只剩下她一人瘦弱的身影。
“公子,那少年人竟然贏了。”
侍衛神色微驚,似乎是覺得不可能。
他抬眼朝前面看去。
衛懷胥盯著那個影子,少年的體格並不大,看上去不過十六般年紀,如今一個從泥潭之中廝殺出來,卻是這般年紀所沒有的膽量。
面前人眼底浮起淡淡的波瀾。
文琅頓了頓,見沒有應答,竟不懂公子是何心思。正欲開口說話,但見衛懷胥忽然說道:“派人查一查,今夜出現在此處的暗衛,到底是何身份。”
“是。”
侍衛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