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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唇瀲灩,慢條斯理緩緩道,「二嘛——是輸在心思。你既然知道對方是孕婦,那為何做菜時絲毫不為她考慮?只顧著自己炫技。身為廚師最要緊的是感同身受,食者胃疾則菜要軟糯;食者上火則菜色清淡;食者體弱則菜色滋補。不問青紅皂白那還有何廚者匠心?」
一番話說得屋內諸人齊齊一愣,事不關己正遠遠在廳外臺階下欣賞幾株墨蘭的濮九鸞也聞言一頓,起了身往這邊看來。
諸人便是先前因著她身份地位身板瘦小而起了輕視之心的也不得不贊。屏風後小娘子們也紛紛點頭稱是,唯有琬珠郡主緊張兮兮推了推自己的丫鬟:「沒喝完的粥留著晚上喝,可不能給他盛粥!」
「這小娘子嘴巴倒利索,不過嘛比試講究個心服口服,既然大廚覺得你投機取巧只會做家常小菜,這回你們便都做個大菜。」王吟德斟酌一下,想了個兩全其美之策。
「就是就是,應當讓他們現場再比試一場。」他身邊的濮寶軒立刻湊趣。
他今兒到了王家,不是被提問功課就是冷不丁問他治國之策,明顯是在考量女婿,叫他招架不已。
偏偏十一叔毫不幫忙,好容易能有個契機讓大家目光轉移開,立刻趁機起鬨,「十一叔,你說呢?」
濮九鸞身著黑衣,鼻樑高挺,清冷俊秀,聞言也只是抬眉淡淡一笑:「子敬,伯夷竄首陽,老聃伏柱史,你莫要瞧不起人。」這是說人不可貌相。
他那一笑瀲灩,如冷峻雪山上驟然盛開一朵雪蓮,屏風後的小娘子們齊齊捂住了胸口:天爺!
端坐幾前的濮寶軒如今十五歲年紀,去年剛中了秀才,也算上的是少年才俊,可與這位叔父一比,那簡直便是雲泥殊路。
子敬是王吟德的號,他是個聽不得激的風流公子,立刻便直起了身子梗著脖子道:「今日我們便打賭如何?我押這御廚之徒贏。賭注便是輸者要替贏者辦一件事。」
「那我便押這小娘子嘍。」鎮北侯淡淡道。
他立在廳外,只看得見那小娘子的背影,但見她身形玉立,不卑不亢,宛若一枝筆挺生長的青竹,再想起她適才的那一番言論,頗有見地,便覺得這小娘子一定能贏。
「妙哉妙哉,能與鎮北侯一賭也是平生風雅事。」王吟德拊掌大樂,之後便腦子一轉說出題目,「你倆做一道宮廷御苑裡的菜,誰做得好吃算誰贏。」
「這可……有些不公吧?大廚是御廚之徒自然穩贏,可那小娘子身著樸素,聽說是鄉下買來的丫頭,又怎會贏?」旁邊一位陪客的公子遲遲疑疑道。
王吟德得意拿起扇子一揮:「這可卻是十一郎的錯,誰個叫他不問清楚就答應了呢?不行不行,我得趕緊盤算使喚他做何事才好。」一副志滿意得的樣子。
鎮北侯淡然不語,只輕嗅墨蘭,似乎驚濤駭浪翻湧於眼前也能面不改色。
慈姑與馮廚子又一次進了外廚房,這回廚房裡諸人態度又不同,對陳大廚冷淡了許多,待慈姑卻多了些熱絡。有些人熱情與她招呼:「可要我幫忙打下手?」
慈姑知道世間人大都如此,便也見怪不怪,只微微笑笑,專心做菜。
她見廚房泡著一盆新鮮的河蝦,便立定了主意要做一道鮮蝦蹄子膾。
旁邊的廚子們都聽說了外頭之事,是以也在賭慈姑這回能不能做出御膳房的菜色。有人打賭不能,而以顧大廚為首的零星幾個廚子則在賭慈姑會贏,賭注是一人一百文。自然都賓住呼吸看慈姑做菜。
但見慈姑清洗完後,便拿起一枝竹籤,耐心挑起了蝦線。
而後將豬蹄燎燒毛躁,投入鍋中加香料燉煮,舉手投足有條不紊。
她這鎮定叫廚子們莫名其妙有了些慌,還有幾個廚子不由自主站得筆直,有個胖廚子摸摸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