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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黎走過去,淡然問道:「何事?」
衙役彷彿見到救世主,「回大人,這個人要見您,但是死活不肯淨面。小的讓他去洗一洗,他,他還罵人!」
魏書黎正眼一瞧小安,果然只看到兩顆眼珠子,但一心牽掛那王詔,對面容著裝也未甚在意,只道:「無妨,讓他進來。」
小安想了想,叫住往回走的魏書黎,「等一下!」
魏書黎回頭,「何事?」
「我有病!」
魏書黎一頓,頭一回見到有人這麼坦蕩,「何病?」
小安扯起謊連眼皮子都不眨,「我,我不能見縣太爺,一見他我就頭昏胸悶,口吐白沫。」
要是被認出來就慘了。
魏書黎沉思了片刻,道:「徐大人中了暑氣,正昏睡在床,不便見客。何況,王詔一事,全權由本官負責,與他無關。」
「那太好了!」小安十分歡喜。
「嗯?」
小安趕緊收回笑容,沉痛道:「我是說,縣太爺生病,太可憐了!」
魏書黎挑眉,覺得他頗有意思,便問道:「你揭了王詔,可是找到那人了?」
「對。」
天上突然掉這麼大一個餡餅,要是不冒充兩下,都對不起那塊跟了他十七年的紅胎記!
不過為保萬全————
「我知道他在哪兒,不過我有條件。」
「說來聽聽。」
小安指著不省人事的小八,「你治好他,我就帶你去找人。」
魏書黎想了想,點頭,「可以。不過,想必你也知曉揭王詔的講究。」
小安大言不慚,「知道。揭了就得完成上頭的事情。」
魏書黎十分善意地提醒:「做不到就得殺頭。」
「啥?!」小安捂著自己的脖子,深刻感受到了它的脆弱,「唬,唬人的吧?」
魏書黎可不許他反悔,抬手叫來侍衛,「魏辛,抱這孩子去看大夫。」
那名叫「魏辛」的侍衛抱手,「是。」
當日晚,小八便在病榻上清醒了,雖然說話仍舊有氣無力,但好歹退了熱,也有胃口吃東西。青燈之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睜開,小安心口的石頭才終於落了地。
「事已至此,你該帶本官去尋那人了吧?」魏書黎將小安叫到隔壁的偏房,問道。
小安看了看魏書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侍衛魏辛,決定豁出去,「哼,你們看好了啊!」
語罷,掀起左臂的袖子,露出那指頭大小的紅色胎記。還不忘兜售兩句:
「先說好,這個可不是什麼守宮砂,小爺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
魏書黎風雲不驚,對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會意,取出白酒,朝小安走去。
小安一頭霧水,「幹什麼?」
那侍衛仍不說話,只低頭做事。
魏書黎解釋道:「小驗一下,不必緊張。」
王詔一貼出去,少不了有人想發橫財,拿胭脂丹蔻往手臂上塗。短短兩日的工夫,已經驗出二十幾個「冒牌貨」了。
只見那侍衛掏出一塊黑色的手帕,浸濕了白酒,在那處胎記仔細擦拭。胎記沒擦掉,倒把他周圍的汙垢擦去,面板瞬間白了不少。
「別擦了,擦不掉的。」
小安挺胸站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我記事起它就一直在了,不過我可先說好啊,那個王詔上寫的是左手臂有紅色胎記的男子,可沒說長相,沒說身長,更沒說其他的特徵,我可是真真切切符合條件的,你不僅不能砍我的頭,還得給我五百兩賞銀。」
魏書黎騰的起身,神色大變。
小安被他陡然的變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