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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俺是抗日別動隊的隊長,他是日本鬼子的維持會長,水火不相容。”
大黑問:“鐵蛋,你剛才說你是抗日別動隊的啥?”
咱四大爺說:“俺是隊長。下次龜田再來,你通知俺一下,看俺不把他收拾了。”
咱三大爺賈文清說:“別聽他說,就憑他,用掃帚頭子。”
咱四大爺鐵蛋突然把衣服拉開了,懷裡彆著兩把盒子槍。大家一見愣了。喜槐過來要拔下來瞧瞧,咱四大爺一把把喜槐推開了,說:“你想幹啥?”
喜槐說:“看看,別小器。”
大黑問:“你這是在哪弄的?”
咱四大爺鐵蛋得意地說:“買的!”
大黑問:“在哪買的?”
“那當然保密。”咱四大爺說。
咱三大爺癟了一下嘴,說:“你不想說,就別在俺面前顯擺,俺不相信有錢還買不到傢伙。”
咱四大爺來了興趣,問:“你要槍幹啥?”
咱三大爺說:“俺要槍為了看家護院,打鬼子。肯定不是入夥當土匪。”
咱四大爺說:“你要買槍,我可以當介紹人。”
咱三大爺望望鐵蛋又望望賈興朝。賈興朝說:“你當介紹人,俺信不過,到時候是竹籃打水。”
“你信不過俺就算。”
咱三大爺說:“幹活、幹活,別聽他在這顯擺。”
咱四大爺說:“俺哥,雖然咱倆從小就不對勁,這是命,誰讓你是水,俺是火呢。可俺可從來沒在賈寨下過手,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俺還懂。”
咱三大爺臉上緩了一下,問:“你真知道誰賣槍?”
咱四大爺答:“知道,不過,現在只剩下長的了,沒有短的。”
咱三大爺說:“就是要長的,要短的幹啥,打不遠。”
咱四大爺說:“這事包在俺身上了。”
賈興朝說:“要是這樣,算你給賈寨人幹了一件好事。”
咱四大爺笑了,笑得很神秘。咱四大爺說:“你這糧食也別賣了,現在的錢不管用,就用糧食換槍。”
噢……
咱三大爺問:“換?”
咱四大爺說:“明天晚上我讓人家送槍,你把糧食都搬到俺那屋裡。到時候人家想啥時候來拉就啥時候拉走。”
賈興朝說:“拉你屋裡不就成你的了。除非你把槍交給俺,否則這糧食一個籽也不能動。”
“好,就在俺屋裡交易。你這是多少糧食?”
賈興朝說:“總有七八十鬥吧。”
咱四大爺蹲下抓了一把,然後捏了一顆扔到嘴裡,一咬“嘎嘣”一聲。咱四大爺說:“這麥不錯,成色不錯,曬了好幾個大日頭,是今年的新麥吧。”
賈興朝望望咱四大爺,嗦嘮道:“日你娘,虧得你還知道這是曬了好幾個大日頭的新麥,你這輩子曬過幾回麥。”
咱四大爺笑笑說,不曬麥的才吃白饃,曬麥的只有吃黑饃的命。咱四大爺把一把麥全填進嘴裡,說:“俺就喜歡吃生麥。十鬥小麥一杆槍咋樣?”
咱三大爺說:“你沒事洗洗睡去,你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這個價是誰定的。”
咱四大爺說:“這價格是議出來的,你們說。”
賈興朝說:“你能當家嘛,我們和你講啥價。”
咱四大爺說:“俺和你們講好的價,絕對算數。你們開個價吧。”
“五斗!”咱三大爺說。
咱四大爺說:“俺哥,你這是講價呀,這是抬槓。”
“你漫天要價,就不興俺就地還錢。你不是說價格是議出來的嘛!”
“好,九鬥!”咱四大爺說。
咱三大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