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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她頸側那道陳年燙傷若隱若現——正是三年前替他擋下毒酒時留下的疤。
"刑房的血指印"林恆突然攥住她手腕,拇指按在昨夜被銀簪刺破的傷口,"與去年秋獮遇刺案的手法如出一轍。"
蘇婉腕間玉鐲撞在青瓷盞上,叮咚聲驚飛了簷下的畫眉。
她突然傾身湊近,帶著藥香的髮絲拂過他腰間玉牌:"夫君可還記得,那刺客臨死前說的南詔話?"燭光將她睫毛的陰影投在鎖骨處,恰似展翅的鳳凰,"他誇你腰間雲雷紋玉珏,雕得比南詔王帳的狼圖騰更精美。"
林恆瞳孔微顫。
那夜他分明戴著麒麟佩,雲雷紋玉牌是前日才從相府二小姐的賀禮中取出。
蘇婉指尖已點上他心口,隔著錦衣描摹那道險些要了他命的箭傷:"當時你說,要與我共飲百年的君山銀針"
窗外忽起夜鴉驚啼,蘇婉話音戛然而止。
她袖中滑出半截染血的桑皮紙,正巧蓋住林恆掌心血漬,兩種暗紅重疊處竟顯出道蜿蜒水痕,直指西廂房樑上懸著的鎏金鳥籠。
"大人!"王捕快破門而入時帶翻了青玉香爐,香灰在地上鋪出個殘缺的"囚"字。
他腰間令牌沾著新鮮泥漿,袖口暗紋卻被冷汗浸得發亮:"下官家中老母突發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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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突然用銀剪挑開他衣襟,拈出片沾著鐵鏽的銀杏葉。
葉脈間暗藏的金粉在燭火下流轉,正是擷芳閣戲子們畫眉用的波斯貢品。
她將銀杏葉按在茶湯浸透的供詞上,墨跡竟緩緩聚成個倒懸的鷹隼標記。
"王大人且看。"蘇婉將髮間點翠鳳釵擲向銅鏡,釵尾刻痕與鏡中倒影嚴絲合縫,"這戲園裡會口技的,可不止會學杜鵑啼血。"
林恆猛地攥住她欲收回去的手,卻觸到滿掌冰涼。
月光透過窗欞將兩人影子絞成解不開的結,他忽然嗅到她袖中龍腦香裡混著極淡的沉水香——那味道,分明來自他昨夜親手鎖進暗格的南詔密函。
梆子敲過三更時,蘇婉正將血書塞進太湖石孔洞。
假山後傳來細碎腳步聲,她故意讓半幅名冊被夜風捲向蓮池。
當相府二小姐的貼身丫鬟撲向水面時,藏在荷葉間的孔雀藍藥粉突然遇水沸騰,將池中錦鯉灼成點點金紅。
"姑娘!"丫鬟舉著燒焦的裙裾衝回西跨院,卻沒看見蘇婉用銀簪挑破了指尖。
血珠墜入石縫的剎那,暗渠中浮起片胭脂色綢緞,緞面用金線繡著半闕《六月霜》戲文——正是小紅那日被撕毀的水袖殘片。
五更天的露水凝在蘇婉睫毛上時,她望著王捕快空蕩蕩的值房輕笑出聲。
案頭那盞冷透的明前龍井裡,漂浮著片繪有癱臥老嫗的剪紙,剪紙邊緣還沾著擷芳閣特有的玫瑰胭脂。
晨光刺破雲層的瞬間,蘇婉將真正的名冊壓進妝奩夾層。
銅鏡映出她唇角微揚的弧度,鏡面倒影裡,林恆的玄色衣角正掠過月洞門,而他腰間新換的雲紋玉珏,在朝陽下泛著與相府暗衛令牌如出一轍的冷光。
:()庶女的權力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