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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手機已經恢復了訊號,池麥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吉冶通風報信。
坐上計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還是選擇先問問自己的直系領導是不是方便接電話。
畢竟這個時間很尷尬,自己已經離開一週了,不知道這波詭雲譎進展到哪一步了。
許川的已成定局,到底是什麼局,她確實不方便多問。
不過很難得,吉冶立刻給池麥一個回覆,“ok”並且很快把電話給打過來。
池麥開門見山,直接問吉冶知不知道陸之也要踢他出局的事情。
吉冶說有隱約感覺,聽池麥說去北京出差被問話兩次,電話那頭,他的情緒果然上來了。
不過吉冶第一時間並沒像一個職場老人家那樣淡定地想怎麼破局——
他卻像一個老人家那樣放棄了掙扎,他哽咽了,他不明白自己未曾虧待過誰,何以遭到下屬的背叛和上司的擠兌。
或許還是池麥的那個理由,你活的太舒服就是他們要碾壓你的理由。
有一種無可奈何,你的存在就讓人不順眼,你做什麼都是錯。
像王利發,“當了一輩子的順民,見著誰我都鞠躬、請安、作揖,就盼望著孩子們能有點出息”,到頭來不一樣還是擺託不了茶館拱手讓人的下場。
其實從池麥第一天入職,林念微就和她講了很多吉冶的壞話,還隱隱約約提到過吉冶之前團隊的解散。
據說有個男孩子,在離職日那天,給陸之也寫過一封5000字的郵件黑他。
林念微偷偷把那篇稿子發給池麥看過。
在池麥看來,那個男孩的吐槽有點玻璃心,比如領導安排的工作多、領導偏心小耿,甚至還懷疑吉冶有取向問題,跟小耿在辦公室搞基。
這就很嚴重了,如果這個文書被公佈出來,甚至會讓吉冶拿來告他誹謗了。
畢竟一家之言,毫無證據,都是一個年輕人的猜測。
還說吉冶威脅他,讓他在行業裡混不下去,就更是搞笑了。
他們那個行業其實挺大,競品之間其實互不熟悉,而且以吉冶的性格,也說不出那種話。
可能有那個意思,但是絕對不會有“威脅”的成分。
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大多血氣方剛,也更容易基於一些片面的理解上綱上線。
類似的義憤填膺池麥也曾有過,卻也沒膽子做這類舉動。
那個郵件男孩,如今的夏笙,池麥完全可以理解他們做這些事的六神無主,但她還是低估了人品。
比如像林念微,長袖善舞,時不時給池麥灌個迷魂湯,說自己很服她,如果她能踢了吉冶,自己願意死心塌地跟著她幹。
池麥看著她掛在臉上的野心,真的是一句都不敢信。
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她是怎麼說出口的呢?
她甚至在想,如果退回到他們的年紀,自己會不會也做類似的事。
是不是應該慶幸,初入職場時,身邊一堆老師,大多是手把手教她,幫她規避了很多風險。
如果沒有他們包容自己的錯,可能早就在辦公室的劇集裡領便當了。
第二天上班,吉冶約她去公司兩站以外的一家太晚餐廳吃午飯,吉冶說要做東感謝池麥。
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呢。
:()半盞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