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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要殺我。”
“我一定要來殺你,你死了,我才能活下去。”
“為什麼?”
“因為水,在這種地方,沒有水誰也活不了三天。”
她看著地上的空水袋:“我一定要殺了你,他們才給我水喝,否則這就是我最後一次喝水了。”
她的聲音裡充滿恐懼:“有一次我就幾乎被他們活活渴死,那種滋味我死也不會忘記。這一次我就算能活著回去,只要他們知道你還沒有死,就絕不會再給我一滴水的。”
小方又對她笑笑。
“你是不是要我讓你割下我的頭顱來,讓你帶回去換水喝?”
她居然也笑了笑,笑得溫柔而淒涼:“我也是個人,不是畜牲,你這麼對我,我寧死也不會再害你。”
小方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也沒有問她:“他們是誰?”
他不必問。
他們當然就是富貴神仙派來追殺他的人,現在很可能就在附近。
卜鷹已走了。
這個人就像是大漠中的風暴,他要來的時候,誰也擋不住,要走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你永遠猜不出他什麼時候會來,更猜不出他什麼會走。
可是“赤犬”仍在。
旭日已將升起,小方終於開口。“你不能留在這裡。”他忽然說,“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回到他們那裡去。”
“為什麼?”
“因為只要太陽一升起,附近千里之內,都會變成烘爐,你喝下的那點水,很快就會被烤乾的。”
“我知道,留在這裡,我也是一樣會被渴死,可是……”
小方打斷了她的話:“可是我不想看著你死,也不想讓你看著我死。”她默默地點了點頭,默默地站起來,剛站起來,又倒下去。
她受的傷不輕。
小方剛才那一劍,正刺在她的胸膛上,距離她心臟最多隻有兩寸。
現在她已寸步難行,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麼能回得去?
小方忽然又道:“我有個朋友可以送你回去。”
她沒有看見他的朋友。
“這裡好象只有你一個人。”
“朋友並不一定是人,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不是朋友。”
他走過去,輕撫“赤大”的柔鬃:“我也見過有很多你把他當作朋友的人,都不是人。”
“你的朋友就是這匹馬?”她顯得很驚異,“你把一匹馬當作朋友?”
小方笑了笑:“我為什麼不能把一匹馬當作朋友?”
他的笑容微帶苦澀:“我浪跡天涯,無親無故,只有它始終跟著我,生死與共,至死不棄,這樣的朋友你有幾個?”
她垂下了頭,過了很久,才輕輕地問:“現在你為什麼要跟它分手?要它送我回去?”
“因為我也不想要它陪我死。”
他輕拍“赤犬”:“它是匹好馬,他們絕不會讓它死的。你是個很好看的女人,他們也不會真的把你渴死。我讓它送你回去,才是你們唯一的生路。”
她抬起頭,凝視著它,又過了很久,又輕輕地問:“你有沒有替你自己想過,你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要怎麼樣才能活得下去?”
小方只對她笑笑。
有些問題是不能回答也不必回答的。
她忍不住長長嘆息,說出了她對他的想法:“你真是怪人,怪得要命。”
“我本來就是。”
太陽已升起。
大地無情,又變為烘爐,所有的生命都已被燃燒,燃燒的終極就是滅亡,就是死。
小方已倒了下去。
“赤犬”也走了,揹負著那個被迫來殺人的女人走了。也許它並不想跟小方分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