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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鳳沉吟片刻,道:“趣事倒沒有,只有一樁事,令孩兒頗感慨。”
水榭裡瀰漫著輕微酒香,外面是月下池塘,粼粼閃閃。
“孃親說,等過些日子,讓我帶阿棠去探她。她想看看阿棠。”
此言出,杜涼猛地看向阮鳳,問道:“她……竟想見舒棠?!”
阮鳳點點頭:“想必這許多年過去,孃親也看開了些。與其自己內疚,不願面對水?姨之女,不如對她好些,用後半生去彌補。”
阮鳳說到此,不由低低一笑:“小時候常常聽孃親提及水?姨,那時便不敢相信,這世上哪有這般單純老實的人。直到近些年與阿棠相熟,才得知孃親並未誇大其辭,女兒肖母,阿棠的性情,果真與水?姨一般純好。”
杜涼想起舒棠,卻十分感慨。如果說當年水?是因了他與水瑟才香消玉殞,那他與水瑟,又如何不是因為水?,才生生相離,彼此不得團圓呢。
可世事像個車軸,週而復始地運轉。杜涼嘆了一聲:“舒棠……”他抬起頭來,看著阮鳳:“所以水?之女舒棠,便是你遲遲不肯娶妻的原因?”
阮鳳一怔。須臾,他亦牽起一絲笑,笑容有苦意。
“不是。”他道,“怎會是呢?孩兒與阿棠之間並無可能,便是傾南俊一國的國力,孩兒也不敢生此妄念。”
也是了,水?的身份那般金貴,倘若有朝一日,他人曉得舒棠是水?之女,憑自己的力量,又如何能保護舒棠。
阮鳳想,興許舒棠能遇上雲沉雅,真真是一樁幸事。這個姑娘的性情最適合尋常老百姓的俗世生活,但她的身份,卻只會令她命途多舛。而有能力有本事維護她與生俱來的單純與老實的人,怕是天底下,只有那一個人了吧。
只隔了一日,曹升便帶著他家老婆子上舒家客棧致歉。梁佑雖是跋扈子弟,平素裡,卻還算佯裝了一個公子哥外表。曹氏只當他年少不懂事,討個媳婦兒管管就好,又念及舒棠是個棄婦,找到好人家也不容易,當即也沒多想,就撮合了這一門姻親。誰知道梁佑竟被胡通挑唆,鬧起事來。
舒棠自己沒受損,又聽人解釋得在情在理,當下全沒怪罪,還送了兩小壇沉棠酒給曹升夫婦。
倒是雲尾巴狼,這幾日又活得極有內容。這回來南俊許久,一直繞著一些雜事轉悠,除了調侃司空司徒,沒處尋樂子。這回他得罪了一個梁佑,又送上門一個胡通,尾巴狼興致高昂,精神煥發起來。
本來梁佑只廢了一隻左手,可沒隔幾日,臨江街頭便起了個傳言。傳言很簡單,就有點兒偏離,把左手換成子孫根,說梁佑的下面被人挑斷了筋,從此以後,硬不起來了。
再往深點胡說八道,又說梁佑的筋雖被挑斷,但索性沒傷及血脈,傳宗接代也不無不可,就是日後閨房之樂,恐怕享受不到。
這則流言雖則猥褻,但小老百姓間,最愛傳誦的,也不過就這點兒事兒。加之那日有不少人看見梁佑一身是血哭天搶地地被人從臨江客棧浮出來,不出日頭,這流言便成了臨江街最紅的一則八卦。
八卦傳久了,人們便相信了。眾口一致,饒是當事人也百口莫辯。梁佑氣得緊,又怕人指點,不敢出門,派人出去打探,得知這流言的源頭乃是雲尾巴狼,便放狠話說,從即日起,東門茶鋪便和棠酒軒槓上了,這臨江街,有狼沒他,有他沒狼。
這話傳到雲沉雅耳裡時,尾巴狼正在盤算著要搞垮梁佑的生意鋪子。小廝跑來將這話跟他一說,雲尾巴狼“哧”地一聲便樂起來。
此時,白貴正坐在雲沉雅對面,看到這隻狼樂成這副樣子,知道必定會有天災人禍。是以,他又埋頭打算盤,做出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怕自己受牽連。雲沉雅扣指敲敲桌,問:“算好了嗎?”
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