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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發資訊呢？」
和靈把手機收好，睨她：「怎麼，現在連我跟誰都打電話都要管？」
「是不想管。」和玫冷笑了聲，「和靈，是你太無法無天了。」
和靈沒懂她的言外之意，還未來得及反應。
擺在三腳架上的相機猛地被和玫抓在手裡，和靈眼睛睜大，和玫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森冷怒意從眼底迸發。
相機變成皮球，嘭的一聲砸向柱子。
爆裂似的聲響直接在耳畔炸開，連同和靈這麼多天苟延殘喘的理智都炸得一乾二淨。
血液似倒流入眼，地面上四分五裂的是她這七八年來，拼搏至死都要維護的浪漫。
她孤身一人留學七年，磕磕碰碰摔得半死不活，是這個相機陪她度過每分每秒，陪她闖過戈壁荒野、雪山跟無人之境。
她熬了這麼久，終於存夠作品和名聲要去開攝影展了，她終於能讓所有人在燈光和螢幕下看見他們經歷的過往。
——被摔碎了。
沒有了。
都沒有了。
鏡片的玻璃扎手，相機殘缺地搖晃著肢體。
和靈跪在地面上，眼淚砸進相機裡。
明明……明明在巴黎被推入海都能活著的。
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碎了。
「和靈——」
玫瑰園那道小黃門，男人的身影出現得突然且快，他碰著她的手，她的指腹被玻璃劃出道道的血痕。
牧越忍了忍怒意，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不是他多留了一個心眼沒走，她會被人欺負成什麼樣。
他溫聲哄她：「先鬆手，好嗎？」
和靈看了看他，又把相機捧得緊了些，她像是個無助的小孩，眼淚一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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