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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鄭知南很焦慮。
……。
新婚前一個月,鄭伯母忙前忙後,忙上忙下,風風火火,比打了雞血還興奮。
我娘幫著打打下手。
聘禮呢,鄭伯母早800年就給了我,是鄭家的傳家玉鐲,鄭知南口中說的十里紅妝,也不過走走過場,畢竟,鄭家現在還比較窮,買新宅子掏空了鄭知南所有積蓄。
所以,需要置辦採買的並不多。
但鄭知南一定要給我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於是,找文先生借了“羊羔息”。
按理說—
錢財到位了,又有長輩替他操持著新婚事宜,他一個新郎官等著成親就好。
可他愣是焦慮得整宿整宿睡不著,一個人把自己關屋子裡。
急得我團團轉。
我娘看我那上躥下跳不值錢的模樣,恨不得當場否了這樁婚事,搖搖頭,嘆息一聲:
“拙兒,你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嗎?”
我正忙著寫帖子,用我那鬼畫符般的字型,剛擬好幾張,先給趙姐姐和陳不聞送去,聽到娘這麼問,我百忙之中回了點眼神給我娘:
“很正常呀。”
娘氣得一拍桌子:
“是你出嫁,不是鄭知南出嫁,他焦慮個什麼勁兒呀。”
我這才反應過來,最近,鄭知南是有點不正常。
莫非,他有疾?
存了這個疑慮,我決定好好找他談談心,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沒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等我風風火火跑到他書房時,果然,大門緊閉。
我恨不得一腳踹開,但考慮到鄭知南最近的精神狀態,決定端莊一點,斯文一點,於是輕輕釦了扣門:
“在嗎?”
裡頭傳來一聲悶悶的回應:
“不在。”
得,這是不想見我?我思來想去,最近沒犯什麼錯呀,兩手一撐,把門推開,人就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鄭知南端坐在書房,似在看書,可書都拿倒了,裝得一本正經
我把臉湊過去:
“怎麼啦呀?是有什麼不開心嗎?”
瞧我多體貼,連語氣詞都帶了嬌嗔的味道。
鄭知南把書挪開,終於把臉露出來,兩隻眼睛底下烏青烏青,顯然是好幾宿沒睡:
“沈藏拙,你老實講,是不是還存著去父留子的心思?”
“一旦我前往京城赴任,你正好藉機一腳踹開我。”
“然後,帶著孩子在江南自在逍遙?”
最後,鄭知南眉心緊蹙,一把我拉懷裡,咬牙切齒地盯著我的眼睛瞧:
“三年後,你當真會來京城找我?”
我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恨不得雙臂箍住他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一口,他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我說最近你怎麼不對勁,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呀,我何時說過要去父留子?”
話剛從嗓子裡冒出去,我啞了聲,對,我說過。
接著寬慰:
“你怎麼那麼不自信?”
“鄭知南,你放眼看看,光江南就那麼多女孩喜歡你,一旦到了京城,怕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鄭知南重重“哼”了一聲——
好嘛,更鬱悶了。
我忽然品咂點出不對了,我這話,好像是鼓勵他在京城再找一位,更加敲定了我要去父留子的心思似的。
我眼睛一眯,笑睨了他一眼。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右手攥拳,砸著左手掌心:
“鄭知南,你這顆腦袋瓜子簡直太聰明瞭。”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