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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留語塞,看到寶如一改從前那嬌憨婉順的態度,面若冰霜,神情凜然如貴人,不由有些氣短,畢竟不能如從前那般輕視兒媳婦,只好尷尬道:&ldo;既如此也好,那是你婆母太傷心了,且先住下,慢慢尋訪二郎訊息,若得了確實訊息,我們兩家再商談承嗣的問題。&rdo;
寶如又冷冷道:&ldo;如今我爹孃俱在,又添了個孩子,院門淺窄,大嫂寡居,入住不便,還請公婆另外找地方住下,等尋個一年半載沒了訊息再做打算。&rdo;一邊又喊小荷過來送客:&ldo;過來把公公婆婆先帶去前頭客棧住下。&rdo;冷淡對許留道:&ldo;請公公婆婆自便了,我才出月子,身子不便,恕不服侍了。&rdo;說罷轉身便帶了爹孃進門,關門不提。
許留和羅氏面面相覷,他們上次是知道京城住有多貴的,這次匆忙上京,也是擔心寶如這邊將兒子就領了那官職,那喪儀操辦起來,又要白白拿了白事的錢,他們作為親生父母不出席也不像,於是便匆忙趕上來,沒想到媳婦忽然翻臉,從前看著雖然嬌滴滴,卻對他們還算恭敬,今日這般冷冰冰地針鋒相對拒人門外,真是大大想不到。
只是如今真要去府衙告官?說實話他們不太敢,畢竟這麼久以來他們見過最大的官兒還是宋秋崖,雖然和氣,卻也官威深重。如今他們其實不佔理,畢竟許敬只是侄子,他們一邊謀劃,躊躇著果然先去了前頭的客棧,還想著大概媳婦會讓養娘付了住店的錢,沒想到小荷只是帶他們到了地方,甩手就走,他們只得住了下來,一邊又合計:&ldo;不若去那宋大人府上說說,如今二郎不在了,這許家的香火總還要人承繼,把敬哥兒過繼到他名下再合適不過,待到過繼後,我們便想辦法與唐家撕擄開來,唐家歸唐家的子孫,許家歸許家的子孫。&rdo;
寶如不知他們的謀算,將他們趕出外頭後自顧自一個人悄悄打點西行一事,粗布結實的男袍,耐用的靴子襪子,各種乾糧、乾肉、幹餅,她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許家這兩老興許真的奇葩,但是天底下不止他們一對父母是這般,生兒只是一時歡愉的產物,卻將生恩當成莫大的恩德來要求子女回報,養子不過為了防老,若是收支不抵則隨時可換取名利解困,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更為直接的自私。
七日過後,秦娘子和盧娘子那邊有訊息傳來,一切均已辦妥帖,除了請了京城最大的鏢局會友鏢局,請了八個鏢師護送寶如一路至青城縣且幫忙尋訪許寧,其中一名女鏢師貼身保護,會友鏢局聽說背後來頭很大,在鏢行裡也算得上信譽良好,斷不會出現丟下僱主或是反過來欺壓僱主的事,當然價格也是昂貴,但畢竟寶如是弱質女子,萬萬不能在這人選上頭輕忽了。
此外又另外請了一對夫婦,男的劉四當過捕快,年約三十多,十分精幹,他家世代做公人捕快的,曾因一次疏失押送犯人時犯人得病死了被責打後辭退,一直在市井間隨意找些活計幹,因他的父親曾在盧娘子的父親治下做過差役,便薦了來,人頗為可信,他妻子周氏父親也是公人出身,本朝公人捕快皆是賤籍,多互相通婚,那周氏身子健壯能走長路,考慮到護送的是寶如,專門連他妻子也一併請了來沿路照應衣食雜役。
寶如看了人選覺得滿意,雖然稍嫌人手少了些,卻也知道如今蜀地是戰地,能有這些鏢師肯接已是不錯了,便讓秦娘子談妥,定下出發的日子。一切安頓好,臨出發那夜,寶如這一夜抱著兒子和女兒一起睡,感覺到女兒緊緊纏著自己的手和軟乎乎的身體,兒子夢中呀呀囈語,油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愧疚,幾乎不捨的落淚,卻仍是強忍了下來。
這些日子來她一再堅信許寧未死,心裡卻會恍恍惚惚地想著,萬一是真的死了呢?自己還是要好好將兒女帶大,富貴榮華,等將來壽終正寢去見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