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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緻迷濛的幻影一片,那雨絲似被剪碎了的絹和煙,虛虛攏著屋簷,勾起一層模糊的薄霧。
荷包在寒涼的秋風中打了個寒噤,急急往晚薔園走去。輕輕推開門,本要踏進的腳步生生一頓,低低嘆道:“真真是一對畫裡的人兒啊。”又探頭朝裡面望了幾眼,不忍打攪那一方寧靜似的,悄悄關上了門,轉身沿著來時的路走去。
寂寂空庭,暖風細細,香意融融,窗臺上古樸蓮花沉香爐裡幾縷細小的青煙在空中嫋娜糾纏,又很快消逝。水磨青花石地板獨特的圖紋一路延伸,卻在一處被一張雪白的狐皮褥子遮蓋住了。那狐皮褥子上,一雙纖巧瑩潤如白玉的蓮足微微愜意的晃動著,隨著那蓮足往上看,淺紫色的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鋪散逶迤開來,突然裙子被拉扯抖動著,聽到笑聲如溪水潺潺般悅耳:“看個書都這麼不安分,下次不讓你枕了。”
枕在流蘇腿上的宣墨,執著一卷書,柔軟墨髮如絲綢般順滑熨帖的垂落在胸前肩後,無端的添了一絲綺麗,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盛著滿滿笑意,濃而捲曲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將書蓋在臉上,只餘一雙眼灼灼的瞧著流蘇。
流蘇也眯起雙眸,朝宣墨狠狠瞪去,瞪了許久,終於不堪眼睛酸澀,眨了眨眼,突然感覺腿上一輕,宣墨輕笑一聲,眼前倏地黑了下來,繼而便是帶著粗糙的暖意覆上了眼,宣墨用手捂住流蘇的眼睛,輕柔的揉著,調侃道:“怎麼和小孩子一樣稚氣。”
流蘇眨眨眼睛,睫毛顫動著,宣墨就感覺到手心如羽毛拂過般的輕癢,嘴角勾起寵溺的笑容,將手放了下來,俯過身去,輕輕在流蘇額上印下一吻,道:“好了,我去和蒼瀾議事了,再讓他等下去他非把我的雅軒拆了不可。你若冷的話,別嫌麻煩,讓荷包把暖爐拿過來。”
流蘇斜靠在狐皮褥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髮絲,聽到宣墨這麼說,懶懶回道:“曉得了,哪裡就這麼冷了。你快去罷,別讓蒼先生等太久。撐那把楠竹油紙傘罷,路滑當心。”
宣墨微微笑了笑,轉身離去,一方淡青色的精緻蘇繡衣襬從流蘇眼前掠過,帶起一陣涼風。
楠竹油紙傘面上的花鳥景緻在雨中被潤溼,帶著幾分濡溼鮮活起來,最終漸漸遠去,消失在濛濛煙雨中。流蘇的眼神隨著宣墨的離去一點點冷下來,面上的笑容慢慢的斂去,一雙眸子裡,寒冰般清冷。只有那沉香爐的青煙,盛放著如熱烈花朵般,很快便又大朵大朵的頹敗,只餘一爐香屑餘燼。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帶著庭院的秋風蕭颯的湧進室內,流蘇抬了抬眼,看到一個陌生的丫鬟緩緩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待走到流蘇眼前時,單膝屈地,說道:“夫人。”
流蘇隨手一擺:“起來說話罷。可聽到他們的對話?”
那丫鬟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得到流蘇肯定的眼色後,簡短的回答道:“聽到了。宣少爺說……”說到這裡,又抬頭看了下流蘇,神色頗為猶豫。
流蘇心內已隱約料到些什麼事,看到暗人踟躇的表情,冷聲道:“說下去。”
暗人一驚,不敢再有所遲疑,低了頭道:“宣少爺說算算日子,凌家軍差大約已經到了北邊昌州動亂最猖獗的地界,也是時候讓北蜀行動了,勢必要將凌家軍拖在那裡。其他便沒再說什麼。”
流蘇不知自己面上是否還帶著笑,只是記得恍惚的揮手讓暗人下去,眼中明明滅滅,耳中赫然聽到自己低低的笑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已經料到凌家軍此去並不是這麼簡單,她曾設想過千萬種情境,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勾結了北蜀,他竟能做的如此決絕,他竟沒有絲毫考慮過自己。
流蘇只覺得痛。心口突突的跳著,手顫抖著捂住胸口,慢慢的將自己蜷縮起來。可笑的那些以為,以為自己再卑微,也會有些分量;以為他會為了自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