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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悠悠轉醒,意識尚在混沌之中,恍惚間,他下意識地以為自己仍舊被困於狹小逼仄、壓抑沉悶的牢房。
然而下一刻,察覺到異樣的他猛地挺直身軀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並且四周空白的刺眼,讓他的瞳孔急劇收縮。
長達四十六年的牢獄時光,好似一場無盡的幽夢,已將他的身心馴化為習慣於蜷縮在一方黑暗角落裡的困獸。
所以,此刻這突如其來的空曠和無限延展的空白,反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儘管眼下的情況並不明朗,但坐以待斃絕非格林德沃的行事風格,他將雙腿移到床邊,雙腳觸碰到地面,緩緩離開了那張承載著往昔無數歲月的床榻。
他一邊動作著,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這或許又是一次針對黑巫師的、跨越漫長歲月的報復行動。
不過,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已經比格林德沃戰敗後所遭受的待遇要好得多了。
他的思緒在這一刻仿若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悠悠飄至那段戰敗後第一年的灰暗往昔之中。
那時候的格林德沃被關押在陰暗潮溼的牢房裡,那裡的牆壁上會不斷滲出水珠,然後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地面匯聚成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水窪。
牢房狹小的空間僅能容身,他只能整日蜷縮著,四肢因長時間難以伸展而痠痛麻木。
懷有惡意的審判者將粗重的鐵鏈深深勒進他的手腕與腳踝,導致他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似有烈火在傷口上灼燒。
而每日的飲食不過是些殘羹剩飯,發黴的麵包硬如石塊,稀湯寡水之中難見一絲營養,即使格林德沃使自己勉強吞嚥下去,食物也只在胃裡不停翻攪,給他帶來無盡的不適。
但這些身體上的折磨都不算什麼,最令格林德沃難以忍受的,是四周瀰漫著的那令人絕望的死寂。
只有獄卒偶爾傳來的腳步聲會打破沉悶,可那腳步聲卻並非希望的象徵,而是意味著又一輪的折磨與報復即將降臨。
魔法禁制時刻束縛著格林德沃的魔力,讓他空有一身本領卻無從施展,只能在無盡的無力感中,默默忍受著身心的雙重摺磨,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在這黑暗的角落,永無解脫之日。
後來,這些事情不知怎的被那位聖人得知了,格林德沃想到鄧布利多時,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鄧布利多義正言辭地宣稱囚犯也需要人權,於是,在他的監督下,格林德沃被轉移到了紐蒙迦德。
相較之前,那裡的確是一個好得多的地方。
就這樣,時光悄然流逝,四十五年的光陰轉瞬即逝。
也許,在這漫長的光陰流轉中,新一代的巫師們早已淡忘了頂尖巫師帶來的壓迫感,所以針對他的報復才又一次開始了。
畢竟,人性本就如此,人們總是極為擅長將那些不願回首的過往深埋於記憶的塵埃之中,任其漸漸被遺忘。
想到這裡,格林德沃心底泛起一絲苦澀與自嘲。
這一次,那個曾經會站出來為他發聲的白巫師,恐怕不會再出現了。
就算這次的報復與鄧布利多無關,但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又怎麼會在漫長的歲月裡,從來不曾來看望過他一次?
甚至,自鄧布利多將他關入紐蒙迦德後,格林德沃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再沒有一絲有關於鄧布利多的訊息傳來,彷彿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
往日與鄧布利多的種種糾葛在格林德沃腦海中不斷閃過。
讓他再一次意識到,那些曾經的羈絆與信任,在歲月無情的侵蝕下,早已化為烏有。
他想,鄧布利多應該是早已將他拋諸腦後了吧,就像放下了一段無足輕重的過往。
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