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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屹剛一踏進禪室,正背對著房門抄寫經文的蕭璋,便平靜開口道:“你來了。”
“三哥做下這麼大的局,孤不能不來。”蕭屹斂下眉眼,淡聲道。
“貧僧非詔不得離寺,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蕭璋擱下筆,轉過身來。
“說吧,你所求為何?”蕭屹道。
“放我回南苗。”蕭璋直言。
蕭屹垂眸,淡聲道:“這事,三哥該找的不是父皇嗎?”
蕭璋輕聲一笑:“呵,七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誰人不知,你早已大權在握,父皇早成了空殼子。”
蕭屹看著蕭璋,眉眼不動:“如果,孤不同意呢?”
蕭璋看了蕭屹一眼,然後轉回身,拿起筆繼續抄寫經文。他的聲音平靜無波:“那三弟只好換個人當太子妃了。”
“只是,不知沈首輔痛失愛女之後,還會不會全力支援你登......”
最後一個“基”字,蕭璋含在齒間還未出口,便覺得脖頸處一涼,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頸腔“呼呼”噴灑出來。他看著書案上經文一片鮮紅時,目光呆滯著,似想不通這是何故?
下一刻,蕭璋頭一歪,撲倒在書案前。
“孤本不想多造殺孽,免得嬌嬌嫌棄。但你非要找死,那孤也只有成全。”
說罷,蕭屹抬手收劍,出了禪房。
陸雲快步緊跟蕭屹身後,屏聲息氣,半聲都不敢吭。他心裡直髮怵,在佛寺殺僧,這種事也只有主上敢做得出。
清溪鎮外
夕陽的餘暉又掛上天際,又是一日將要過去。野獸們還在不知疲倦地,發瘋般衝撞著清溪鎮的城牆和城門,而牆頭卻再難見守衛們的身影。
沈灼癱坐在牆垛後,一臉疲憊,她已經好幾日不曾合過眼。她手邊已無箭,無槍、無刀......甚至連大一點的石塊也沒有了。與她一樣無力癱坐在牆垛後的人,還有很多。
今日已經是獸潮攻城的第六日,這六日裡,死在城牆下的野獸不知凡幾,但奔湧而來的野獸更多,好似殺了一個,便會補來一雙,綿綿不絕,無窮無盡。
六日來,清溪鎮的守衛們早已精疲力,已沒幾人還能再站起來。中了失魂散,被人驅使的野獸可以不分晝夜地狂躁攻擊,但人不行。
沈灼正在走神中,忽覺身後有渾濁的腥氣。
“沈夫人,小心!”
耳邊傳來驚呼,沈灼就地一滾,將手中的匕首往身後一揮,果然一陣“吱吱吱”慘叫聲響起。捂著手臂跳開的,是一隻猴子。
坐在沈灼不遠處的青年,見猴子受傷,操起手中的木棍就打過來。猴子靈活地四處跳躍,想奪路而逃。
沈灼見狀,一個縱身,將猴子撲於身下,然後手起刀落,“噗”地一刀就扎進猴子的腦袋。
猴子瞬間斃命。
所有野獸中,唯一能上牆的,就是這些猴子。這六日來沈灼不知殺了多少,從最初的不忍、害怕、顫抖,到現在的面不改色,一刀一個。
獸潮現在還沒破城而入,全依仗山岩壘砌起來的城牆,堅不可摧。可城門的情況,就不容樂觀。六日內,城門已經裂過兩次,是守在城門處的屠夫和獵戶,眾人合力費老半天勁兒,才把兩頭棕熊卡在城門處殺掉,而後再緊急修補好城門。
也不知道城門還能支撐多久。沈灼望著天邊最後一抹將盡未盡的霞光,散漫的想著。她耳旁全是野獸的嘶吼。
鎮長已經通知過大家,讓人全都躲到地窖之中,不得輕易出來。
忽地,沈灼感覺到大地又似有隱隱震顫,約有巨大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她心猛地一凜,難道有更大更多的猛獸到了?!她“嗖”地一下站起來,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