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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灼一聲驚呼,從夢中驚醒。 “小姐,出什麼事了?”守在外間的蘭草聞聲衝進來。 沈灼對上蘭草焦急的眼,這才慢慢平息下來,緩緩出了口氣:“沒事,被夢魘住了。” “小姐,要不再喝碗安神藥?”蘭草目露擔憂。 沈灼搖頭:“不用。讓我緩一會兒就好。” 蘭草退出去後,沈灼起身走到窗前的桌案前坐下。她望著窗外一弦新月,靜靜聽著自己“怦怦怦”劇烈的心跳聲。 沈灼沒想到僅僅是擦身而過的一眼,竟勾起自己夢到前世初見蕭屹的情景。 “陌上誰家少年郎,鮮衣怒馬繚輕狂。”十八歲的蕭屹容顏真是絕世呀,自己已然隔世重生,竟還記得如此清晰。 想起今日起的遇見,對方清冷的眸中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沈灼自嘲一笑,也是,只要她不死皮賴臉纏著他,他哪裡會多看她一眼。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前世,為了蕭屹,沈灼真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全做了。到頭來,卻落得家破人亡,一無所有。 也許,一切的孽果都緣於她強取豪奪了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如果不是她一心強求,蕭屹就能無阻礙地與心愛之人雙宿雙飛,不需要費心剷除她這個原配,沈家也不會因她而被迫選擇蕭承,被迫捲入皇位奪位,從而被滿門抄斬。 沈灼手捂胸口,一下一下數著心跳,直至心跳平緩,冷汗漸止。 也不知前世她死之後,蕭屹和林飛鳳這對有情人是否幸福美滿。沈灼散漫地想,蕭屹終於得償所願,應該是十分甜蜜的吧? 沈灼見過蕭屹望向林飛鳳的目光,眼裡都是欣賞,都是讚歎。而他面對著自己,眼裡則滿滿的嫌棄,將就和妥協。哪怕是在床幃間,他也明晃晃地隱忍和剋制。 嘖,這是有多嫌棄自己吶。 其實,沈灼死後,蕭屹的生活並不甜蜜,甚至連順心都說不上。 御書房內,此刻夜色雖已經很深,但燈火仍通明。房內幾人似乎沒人想歇息。 “陛下,鮮麗國送了長公主妙音來和親,明日就該到了。”內閣首輔李延進向蕭屹回稟道。 “入宮之事,交予皇后處理即可。”蕭屹淡然道,眉眼都懶得抬。 “陛下,可這分封之事......” “新進入宮的應該封什麼,美人?才人?”蕭屹蹙了蹙眉,不甚在意地詢問。 “陛下,鮮麗國原是奧瑪帝國最強的附庸國,在我朝攻打奧瑪時立下過汗馬功勞。才人這個位份,怕是不夠,至少要封嬪。”李延進道。 蕭屹沉默,良久後道:“如果是嬪,那要臨幸幾次?” “啊?”李延進一臉震驚,他不敢相信,如此直白的話,竟出自一國之君的口。 手上拿著的奏摺差點摔地上,好在他很快鎮定下來,強撐著面不改色道:“歷代宮規對妃嬪侍寢次數並沒要求,但按鮮麗的期望,至少要有一位皇子。” “皇子?”蕭屹冷然一笑,目光森冷,“朕不累的嗎?” 李延進聞言一噎,老臉漲得通紅,再難保持鎮定。 他,一個三元及第的狀元,一個在內閣執政十餘年的首輔,一個快六十的老臣,是要在御書房和皇上談論生兒子累不累的嗎? “這,這,子嗣繁衍既是天道,又是人倫,陛下春秋鼎盛,自是......”李延進硬著頭皮開口。 蕭屹面無表情,道:“朕看愛卿也是老當益壯之年,不如朕就賜你十美人,來年朕要看到美人們都為愛卿開枝散葉。” 李延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陛下,這,這可折煞老臣了!” 他言詞懇切:“鮮麗國位處南疆,是我朝重要的門戶要地。現如今鮮麗國內派系林立,他們急需一個陛下的血脈,一個未來的王,否則朝庭就要增派重兵去鎮守。一個皇子和每年十幾萬人的軍餉,孰輕孰重,還望陛下三思,三思啊!” “所以,朕就要當種馬去配種?” 李延進以額觸地,半個字都不敢再說了。 蕭屹掃了他一眼,冷聲:“宣太醫院正。” 片刻後,朱太醫進了御書房。 “明日鮮麗國長公主要入宮。”蕭屹道。 朱太醫有些茫然,這有我的事?難道是公主有疾? “太醫院需讓她被朕幸三次之內懷上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