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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哥哥放學的5歲女孩。她曾用細心收集的剪報激勵他去奮鬥,在他折翼歸來後,又用爽朗的笑聲撫平他的傷痕。他想起奶奶最疼愛田歌,說她是隻快樂的小百靈,心地善良。“聽她一笑就能解千愁!”現在,他怎麼有臉去見奶奶、叔叔和嬸嬸?
死神也沒有徵服田歌的美貌,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就像是中了魔法的白雪公主。她去得太匆忙,在這個世上沒有享受過丈夫的愛撫,兒女的呢喃。她的眉峰中鎖著悲憤,雙唇失去了血色,似在質問蒼天昊土的不公。
田延豹在她靈前呆了有半個小時,慢慢平靜下來。走出停靈間,他問提奧多里斯警官,兇手在哪兒,他想同他談一談。他苦笑道:“放心,我不會衝動。你知道鮑菲·謝是本屆奧運的百米之王,告訴你,我也是曾殺入田徑世錦賽百米決賽的運動員,我想以同行的身份同他談一談,以便妥善了結此事。”
提奧多里斯是個體育愛好者,他恍然憶起此人,在溫哥華世錦賽中,他是一個不幸的失敗者。田延豹的悲愴打動了他,猶豫片刻,他破例答應了,帶他走進隔壁的房間。謝豹飛被反銬在一張高背椅上,頭髮散亂,臉上有血痕,赤裸的身上披著一件浴衣。警官告訴田延豹,他們趕到時,謝豹飛精神已經錯亂,繞室狂走,完全沒有逃跑的打算,不過警察在逮捕他時經歷了相當激烈的搏鬥。看押他的警察小聲罵道:“這雜種!真像一頭豹子,力大無窮。”
田延豹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冷冷地打量著他。兇手的目光空洞獰厲,沒有理性的成份,緊咬著牙關,嘴巴殘忍地彎成弓形。田延豹冷冷地說:“謝先生認出我了嗎?我是田歌的堂兄,也是一名短跑選手。小歌是我看著長大的,看著她從一個嬌憨的步履蹣跚的小丫頭,長成快樂的豆蔻少女,又長成玉潔冰清的美貌姑娘。我總是驚歎,她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傑作,鍾天地靈秀於一身。坦白地說,沒有那個男人不會對她產生愛慕之心。但我不幸是她的堂兄,只好把這種愛慕變成兄長的呵護,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後來她遇上了你,我慶幸她遇見了理想的白馬王子,我這個兄長可以從她的生活中退出來了。但是……”在他用英語講話時,提奧多里斯一直盯著謝豹飛,他看出田先生沉痛的訴說絲毫未使那個雜種受到觸動,他的目光仍是空洞獰厲,越過對面的談話者,盯著不可見的遠方。田延豹停頓下來,艱難地喘息著,忽然爆發道:“我宰了你這個畜生!”
他像獵豹一樣迅猛地撲過去,精神迷亂的謝豹飛憑本能作出了反應,敏捷地帶著椅子竄起來,但手銬妨礙了他的行動。在0。1秒的遲緩中,田延豹已經掐住他的脖子,兩人連同椅子訇然倒在地板上。提奧多里斯和另一名警察先是愣住了,因為田延豹一直在“冷靜”地談話,沒料到他會突然爆發。他們立即跳起來,想把兩人拉開。但田延豹的雙手像一把鐵鉗,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拉不開。眼看謝豹飛的臉已經變色,眼神已經開始發散,提奧多里斯只好用警棍對田延豹的腦袋來了一下。
田延豹休克過去了,兩名警察這才把他的雙手掰開。謝豹飛卡在椅子中間,頭顱以極不自然的角度斜垂著,就像一株折斷了的蘆葦。提奧多里斯急忙試試他的鼻息,翻看他的瞳孔——他已經死了,他是被高背椅硌斷了脖子。
提奧多里斯十分懊喪,他狠狠地罵著自己:“蠢貨!”在眾目睽睽下讓人把在押犯人掐死,上級絕不會為此給他獎勵的。他沒有好氣地對手下說:“還不快點搶救那個田先生?總不能讓三個人全死光。”
船長和瑪魯婭過來了,瑪魯婭驚叫一聲:“謝先生!謝先生!”她把鮑菲的頭抱起來,但那雙眼睛已經像死魚一樣泛白,那具強悍的身體變得軟綿綿的,正在逐漸冷卻。瑪魯婭淚流滿面,船長痛苦地扭過臉,不忍看到這一幕接一幕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