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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睡了嗎？”
“睡了。”
被窩裡傳來龐丹陽甕聲甕氣的聲音，劉春燕走了進去，剛掀開被子就被龐丹陽扔出的紙巾打中，“嘿！擦鼻涕的紙亂扔啊！埋汰死了。”
“是你撞上了我的紙，怎麼能怪我！”龐丹陽翻了個身，背對著大姐。
“你這歪理邪說，進去點兒！”劉春燕鑽進了二妹的被窩裡，“還生姐的氣啊！”
“沒有！”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今天讓你丟臉了，怪我怪我！”
話沒講完，龐丹陽翻過身子摟住了劉春燕的胳膊。
“我不怪你，姐，是我不好，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是我腦子笨，這些事兒不用你講我也應該想到，還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個借條寫就寫了吧！咱們想辦法把錢還給她們，以後再也不要理她們了，太欺負人了。”
“好，好！”劉春燕拍著二妹的肩膀，“只要咱們三個一條心，誰也別想欺負咱們。”
年，就這麼的來到了，大部分的單位放假都是在年三十這天開始，但劉春燕和龐佳人除外，中午十一點的樣子，何所長放了大家的假，通知初八開始上班，龐丹陽不緊不慢的朝車站走著，大姐今天上午班，小妹今天也是上午班，中午家裡沒人，“吃點兒什麼呢！”
路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車，平常熱鬧的大小館子這會兒也關了門，估計都在家裡準備著團年飯，少數幾家開著的都是大酒樓，過年承辦年夜飯之類的酒席，龐丹陽可沒那膽量去酒樓裡點菜吃，昨天大姐去農貿市場買了些肉菜回來，還買了小妹想吃的開心果和巧克力。
“今年將就著過吧！”
龐丹陽對自己說著，心裡盤算著晚上的年夜飯做點什麼菜。太陽在頭頂上照著，將自己的影子拉在身前，身後有腳步聲，另一道影子緩緩的出現在身側，不快不慢的，像是在跟著龐丹陽。龐丹陽有些緊張，雖然是大白天，但路上沒幾個人，車也沒幾輛，要是真遇上了劫道兒的，後果難以預料，抬頭看了看遠處，有一家小超市還開著門，龐丹陽加快了腳步。
身後的腳步也加快了，龐丹陽的心咚咚跳著，急的要跑起來。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我要追不上了。”朱雲龍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龐丹陽鬆了口氣，停下來，回身惱怒的看著朱雲龍，“你年三十兒的不回家，跟著我幹什麼？”
朱雲龍嬉笑著，看著龐丹陽的怒目圓睜，連忙嚴肅起來，“我，我說了還會來找你的。”
“有病的。”
龐丹陽嘟囔著白了朱雲龍一眼，朝著最近的車站走去，雖然他不是壞人，但龐丹陽被嚇著了，“沒事兒別在街上瞎晃悠”想起大姐和老媽常說的話，龐丹陽深深的體會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話的意思。
“你等等。”
朱雲龍又追了上來，“你別生氣，你看，我給你畫了一副畫像。”
龐丹陽轉身看著朱雲龍，他的手上真的捏了一張畫紙，上面畫了一道背影，淺緋色的風衣，白色的闊腿褲，黑的皮鞋，這不正是今天自己穿的衣服嗎！
“你跟了我多久！”龐丹陽伸手將那張畫紙拿了過來，紙上除了自己外，還畫了幾棵綠樹，幾株小草野花，空白處畫了幾縷風來，捲起了落葉，也捲起了身後的長髮，看上去是隨手而畫，塗色的地方有些倉促，畫面很簡單，卻賞心悅目。
“也沒多久。”
“沒多久！”龐丹陽瞪了朱雲龍一眼，“沒多久怎麼就知道我穿了什麼衣服，梳的什麼髮型！”
“真沒多久，這畫是事先就畫好了，塗色是看見你了才塗的，你看都沒塗好。”朱雲龍有些委屈，指著畫紙小聲說著。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