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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錦今兒穿了粉色繡金交領褙子,妃紅海棠花紋裙,烏黑的秀髮挽了個垂鬟分肖髻,鬢邊簪了一支纏枝點翠金步搖,正與一群庶女們分坐在花廳外的小亭處。
她衣飾華麗,氣質嫻靜優雅,舉止從容有度,雖不多話,但每每開口必恰到好處,讓小亭內外氣氛和諧,看著竟不比嫡女顧雲嬿遜色。
便是沉默寡言的顧雲淑,動作同樣大方得體,姐妹兩個一點兒不似單在嫡母手底下過了十幾年的人。
某些別家庶女留心見了,不覺心下憤憤,頗覺不平。同為庶女,這人與人之間的命怎就差這麼遠。
其實,以許氏為人,自不可能費心教庶女們規矩等事,這一切要歸功於武安侯夫人上官氏。
俗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這個羅衣,意思外表與穿著打扮。這話雖有些諷刺意味,但也不免說白了世道人情。
到了這些子京中上層人家,這羅衣的概念,就要更加複雜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言談舉止及禮儀規矩了。
規矩這點子東西,講究經年累月,與自身融為一體,舉手投足皆自然的。意思就是,惡補只能學個皮毛,騙不得人,這些眼光毒辣的貴婦貴女們,一眼便能看破。
勛貴或者官宦世家,萬萬連下僕都舉止有度的,女孩子們耳濡目染,要說真粗野,那是不可能的。但其中也有精細與粗糙之分。
顧雲錦自小思維清晰,她知道規矩的重要性,每每到正房請安時,便不動聲色觀察許氏母女的每個動作,用以模仿學習。
經年累月,這效果不錯,只可惜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到底不夠流暢。
這般過了幾年,到了顧雲錦七八歲的時候,事情有了變化。京城特地打發了幾個嬤嬤過來,說是給三個姑娘教導禮儀規矩的。
上官氏雖身在京城,但精明如她,也有法子瞭解二房諸事。孫女學規矩很重要,她便遣了幾個心腹嬤嬤過來。
許氏雖不喜,但卻不能拒絕,加上這些嬤嬤是上官氏的人,根本不懼她。於是,顧雲錦經過兩三年的系統學習,不論是規矩細節,還是衣飾搭配,或者待人接物,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顧雲錦理解能力強,學得又快又,那嬤嬤閒暇之餘,也給她細細講解京中各家關係。如今回到京城,見到了人,再比照記憶對號入座,她今天招待賓客的任務做得不錯。
那邊上官氏特地觀察一番,倒是暗暗點頭。
餘氏有些驚詫,不過事不關己,旋即便拋開了。只有一個許氏,見狀面色先暗了暗,須臾又陰轉晴,恢復了正常。
大花廳內外歡聲笑語,衣香鬢影,有一僕婦來稟,戲班子準備妥當,隨時可開弦起鼓。
上官氏便笑著招呼眾人,往搭在花園子一側的戲臺行去。
諸位貴婦說說笑笑,魚貫而出,大花廳瞬間便空下來了,只餘一水兒身穿蔥綠色比甲的丫鬟留在原地,收拾茶碗盞碟。
小亭這邊是小輩,自然慢些,不過也起身去了。
顧雲錦慢了一步,她方才喝的茶水不少,如今有腹脹之感,打算先到更衣的廂房整理一番,然後再過去。
所謂更衣,便是解手的文雅說法。
她待女孩子走得七七八八,正站起身,忽然旁邊收拾茶碟的丫鬟手一重,打翻了半盞棗兒銀耳羹,剛好歪在顧雲錦欲抬起的縴手上。
顧雲錦垂首,這羹是甜的,那隻玉白的小手立覺黏膩,她不禁微微蹙眉。
那丫鬟年紀不大,不過十三四歲,見闖了禍,忙跪下請罪。
顧雲錦無奈,這羹撒也撒了,責罵已不可彌補,況且今日是堂兄大喜之日,她一個剛歸家的庶妹,也不好攆人罵狗的,只得道:&ldo;無礙,起罷。&rdo;
那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