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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他們之所以那麼令人喜愛,因為蒲松齡寫妖,正如魯迅先生分析“示以平常”。聊齋之妖,很少像《西遊記》的孫行者,踢天弄井,上天入地;很少像《封神演義》的哪吒,三頭六臂,翻江倒海。聊齋之妖像人間凡夫俗子,生活著,追求著。
聊齋狐仙,最符合這一“和易可親,忘為異類”“示以平常”的特點,也是聊齋之妖最成功的一種。《青鳳》寫人狐之戀,狂生耿去病到素有怪異的荒宅,“撥蒿蓬,曲折而入”。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讀者的意料,這個鬼狐之藪,“殊無少異”,是一幅秩序井然的家族聚飲圖:“潛窺之,見巨燭雙燒,其明如晝。一叟儒冠南面坐,一媼相對,俱年四十餘。東向一少年,可二十許;右一女郎,裁及笄耳。酒胾滿案,團坐笑語。”簡直是一個禮法森嚴的封建家庭。家長南面坐而且戴著讀書人的帽子;媼和少年、少女的坐次,毫無越規;而團團圍坐,歡聲笑語,又體現出家族的和睦氣氛。哪兒有一點兒“狐”的蹤影?當耿去病闖入,狐叟出迎,兩人攀談後,耿去病用“塗山氏”即狐仙之祖的赫赫功績取悅狐叟。狐叟高興了,讓妻子和女兒都出來聽,儼然是一個喜歡用高貴門第自悅的儒者。
“示以平常”的描寫,產生了“忘為異類”的效果。讀者讀這些妖類故事,感受的是人生的窮通禍福,現實生活的愛恨情仇。蒲松齡這亦人亦妖的障眼法,把讀者矇混了,尤其是把小說裡跟“妖”打交道的當事人迷惑住了。
第17節:狐諧
張鴻漸自首,被押送京城遇舜華,舜華像天才演員,煞有介事,將兩個貪財公差玩弄於股掌之上。她叫張鴻漸“表兄”,故意問他:“何至此?”好像根本不知張鴻漸的遭遇。她針對公差愛財之心,以金錢為誘,邀公差去“寒舍”,把二差灌醉,將張鴻漸救出。張鴻漸兩次逃亡脫難,全賴狐女舜華。舜華在張鴻漸落難時,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在張鴻漸思念妻子時,大度地送他回家;在張鴻漸落入惡官之手、面臨死亡時,及時雨般救出他。舜華一次次幫助張鴻漸度過困境,卻沒有名分之類要求。吳組緗教授題詩曰:“巾幗英雄志亦奇,扶危濟困自堅持。舜華紅玉房文淑,肝膽照人那有私。”
《堪輿》則寫了一個女人見識高於男子的小故事:宋侍郎死了,他的兩個兒子都想借著替父親找好風水以求後世的功名,“此言封侯,彼言拜相”,靈柩抬到歧路,兄弟二人爭來爭去,“鳩工構廬,以蔽風雨”,結果建成了一個村子,兄弟二人也在爭執的歲月中死去……宋侍郎的兩個兒子為了自己子孫的富貴,竟將父柩委置路旁,連生身父親入土為安都做不到,怎麼可能借助一塊墓地保佑兒孫?兄弟相爭到建舍,舍連成村,更近於笑話。兄弟二人死後,宋氏妯娌當機立斷,快速營葬,見識超人,是蒲松齡謳歌的物件,也是對“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嘲弄。
吐蓮花妙女郎
諸葛亮舌戰群儒是《三國演義》的著名章節,諸葛亮過江,想說服孫權共同抗曹,東吳一幫主降的文官想幹擾諸葛亮,“圍攻”諸葛亮,提出各種難題,諸葛亮談笑之間把他們批駁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