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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隅潮濕著頭髮的身體,回到出租屋洗了澡,躺在床鋪中睡了一夜後鼻子就不通氣了,醒來後渾身無力,他許久沒有生過這麼嚴重的病,癱軟在被子中,宋濤為莊隅拿來的藥和熱水,可有工作在身也沒辦法照顧莊隅,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
莊隅裹住被子,難受地蜷縮著身體,藥效有作用後,才能提起些精神為自己做飯。
生病的人會變得脆弱。
莊隅嘴巴微微撅著,可環顧四周後,連個撒嬌的人都沒有,只能把心底的委屈憋了回去。
鬥志被病意打倒,莊隅連三天沒有去工作,蹲在窗子前曬太陽,其實他的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就是沾著病意犯懶勁兒,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計算收入,可看著帳本上增加的數目,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錢。
莊隅忽然有些後悔只問孫成野要了那一點錢,他應該拿一個大麻袋,這樣他就不要這麼辛苦了。
莊隅從來都不是什麼堅強的人,最堅強的時候就是幼時鼓足勇氣求著傅時戟的時候,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當初被車窗夾傷的位置早就沒有任何痕跡了,那時只不是青紫了些,便被珍惜地用藥膏敷了好幾層。
……現在還能有人疼疼自己就好了。
可是他沒有母親,父親即便活著,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傅時戟是最珍惜他的,但他也是自己選擇逃離的,或許自己就不配擁有一份疼愛。
莊隅走到皮箱邊,將拉鏈拉開,裡面放置的是那件自己幼時穿著的粉色衣服,而在衣服的後面,壓著白色襯衫的一個角。
這件白色襯衫是莊隅收拾行李時鬼使神差裝進去的,不屬於自己,是傅時戟的,莊隅怔怔地看了半天,然後伸出手指想要去觸碰。
「鈴鈴鈴——」
莊隅的手機鈴聲乍響,嚇了他一跳,打斷了莊隅觸碰衣服的動作,他起身接通手機。
「喂,小莊,是我,你紅姐。」
莊隅沒想到紅姐會給他打來電話,有些意外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哈哈哈,沒什麼,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真是太開心了!我弟的腿這次治療之後差不多好了,」紅姐的聲音有些哽咽,像是喝過了酒,「他可以一直活著了,我也不知道要和誰說這個訊息,想著告訴你一聲兒。」
「恭喜你啊,以後會更好的。」
莊隅輕聲說道,他那時候留給紅姐留下的錢,都是典當了傅時戟的手錶換來的錢,能夠幫助到一個人,莊隅覺得很值得。
那麼辛苦那麼努力都想著活下去的人,應該得到旁人的祝福,莊隅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普通人掙扎著努力地活下去的毅力,這是他很想得到的東西。
散在磚縫裡的種子,在貧瘠的土壤和狹小的空間裡,也會向上生長,破土而出,迎著陽光。
「你放心,姐掙了錢肯定第一個還給你。」紅姐的聲音被酒氣薰染地飄飄忽忽的。
莊隅回道:「沒關係,我、我不缺錢花。」
「姐可不差你的錢,你是姐見過第一個,最好的人,也是最傻的,哈哈哈,你還送給姐那麼好聞的香水,嗝,姐愛死你啦……」
紅姐一邊喝著酒,一邊亂七八糟地說著話,說什麼她要是年紀小,身子還乾淨,一定要追求莊隅,要不然莊隅定要被別人早早騙走之類的胡話。
莊隅只是聲聲應和著,低頭看著皮箱中露出的襯衫衣角,莊隅單手把它蓋住,然後把皮箱的拉鏈拉嚴實。
旁人不也是這麼活著,甚至更痛苦更辛苦,自己怎麼能因為遇到一點麻煩就退縮,莊隅唾棄自己的軟弱。
不知過了多久,紅姐迷迷糊糊地結束通話電話後,莊隅開啟通訊軟體中的訊息通知群。
橫舟李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