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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範宇趁著聲音迴盪的功夫低身一滾,從秦鑑身前躲開,背抵著牆蹲到佛窟的另一邊,秦鑑還未發難,原本尚有一絲光芒的佛窟突然陷入了完完全全的黑暗。
不同於凌晨十二點深沉的夜,那是一種絕對的黑暗,所有承載光線的媒介都已經消失,所有色彩、形狀、空間乃至時間都開始消解。佛窟變得越來越小,小到讓人喘不過氣來,可佛窟又越來越大,大得彷彿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無,將一切意義吞噬。
視覺被剝奪到極致,聽覺就不可避免的敏感起來,範宇蹲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我倒是沒想到,範處手上還有這等奇物。”
黑暗中,秦鑑的聲音幽幽傳來,在本就不寬敞的室內重重疊疊地環繞,聽不出喜怒,也辨不明方向。範宇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沒有說話。
他不是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雖然他最初的設想是先借著拿放大機的由頭離開444號窟,然後再奪去室內的光線困住秦鑑,但也考慮過萬一安排被識破或者因為突發狀況走不開,只能提前啟動熄燈計劃,而不得不和秦鑑一同被困在此地的可能性。但預想到這一刻就停止了,那之後該怎麼應對,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辦法考慮,在這種超越尋常感知的逼仄與無垠中獨自面對露出真面目的秦鑑,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範宇突然失去了一貫的遊刃有餘。
“怎麼不說話了,範處不是一向能言善辯的嗎?”
範宇依舊沒有說話,但除了秦鑑說話的聲音,他也沒能聽到秦鑑移動的聲響,不知是因為秦鑑仍在原地沒有移動,還是他早就擁有了無聲行動的能力——說不定此刻秦鑑已經站在他身側對他虎視眈眈,這種不確定讓範宇的額頭滲出冷汗。
“幸好這裡已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要不這點汗珠說不定也能成為秦鑑逃出昇天的鏡面。”範宇自嘲地想了想。
背後堅實的牆體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寒冷孤寂放大了他內心的不安,範宇嘗試著回憶一些美好的場景,春之清新或夏之濃烈,可回憶到最後總跳脫不了工作,不知為何,君九姿那張充滿陽光氣息的臉出現在了他漆黑一片的視線裡,他情不自禁地甩了甩腦袋。
“呵。”
範宇聽到了秦鑑的輕笑,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可秦鑑依舊沒有動手,只是耐心地問道:“是什麼?”
這次,範宇終於回答了:“秦叔問的是簷窟頂上之物還是吞噬光明之物。”
“先說說後者吧,我實在想不到,該是何等暗黑邪惡的物件,才能有這樣的能力。”
“恰恰相反,屋外的古物,是帶給人光明之物。”或許是聊到了秦鑑未知的領域,又或許是接受了最壞的結局,範宇漸漸恢復了自如,“是人形銅燈。”
“哦,是那件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燈具?”
“不愧是秦叔,”範宇乾脆靠著牆壁放鬆下來,語氣裡甚至有些得意,“小小的武士人俑,托起的火光照亮了多少個黑夜,又見證了多少個黑夜,在被埋葬的漫長歲月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求光明,所以……”
不等範宇講完,秦鑑充滿興味的聲音就在黑暗中響起:“所以,當燈光重新被燃起,他便無法接受再次陷入黑暗,如果有人給出熄燈的指令,迫使他重新陷入黑暗,那小小的武士人俑也會展開報復,瞬間攫取命令之人身邊的所有光線。”
“還是考不倒秦叔啊,”範宇的話裡有些遺憾,“不過不只是命令之人,小林剛剛所在之處如今也是一片黑暗。”
“有趣。”
“而且有效,”範宇伸了個懶腰,“本來我和鄧主任也只是猜測,巖窟之地本就極少有鏡面形成的條件,如今看來,沒有了光,你的鏡廊果然就失效了。”
“可惜,封住我的鏡廊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