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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說的倒是我們的不是了?”李雲昭瞥見她手中的詩經,挑眉笑問,“喲,怎麼不看誌異怪談,改看起詩文了,若生個狀元出來,那可不得了。”
程瑜星放下書,滿臉壞笑,低聲揶揄道:“嫂嫂這話說的可怪,只許自個枕著狀元郎,卻不許別人教養一個?”
李雲昭輕咳一聲,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只當沒聽見她這輕佻渾話。
她看了看程瑜星圓滾滾的肚子,琢磨著問道:“眼看你就要臨產了,湯頌能從陵州回來嗎?”
程瑜星悵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呢,前幾日我收到他寫的信,他說遞了摺子進京,呈上公務的時候,順帶請示了陛下,還未得陛下恩准呢。”
她側過身子,換了個姿勢靠著軟枕,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回不來就回不來吧,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也不會怎麼樣,我在這兒什麼也不缺,有父母親和嫂嫂護愛,日子舒坦滋潤得很,不過就是再等等,總有團聚的時候。我最近在想孩子的名字呢,嫂嫂可否幫我出個主意?”
她說完一番話,卻發現李雲昭陷入沉思,望著手中的茶杯一動不動,不知道想些什麼。
程瑜星叫了幾聲“嫂嫂”,李雲昭似驚醒,才回過神來,看著她問:“你方才說了什麼?”
“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程瑜星覷了她一眼,重複道,“我說,正想孩子的名字呢,想請嫂嫂幫出個主意。”
李雲昭放下茶杯,哂笑一聲,“這種事情,還是你們夫妻一起商議吧,我可不摻和。”
程瑜星被拒了也不侷促,反而戲謔道:“說的也是,給孩子取名這種費腦子的事情,嫂嫂哪裡需要思考,畢竟屋裡有個狀元郎,便是取一百個名字,大哥的文采也是夠用的,就是不知道嫂嫂肯不肯生。”
李雲昭默然無言,見她被調侃得無話可說,程瑜星又笑嘻嘻道,“嫂嫂多努努力,早日要個孩子,這樣兄弟姐妹年齡相仿,也有個玩伴陪著長大。”
雖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李雲昭卻聽得心裡頭頗為難受,性命不保的關頭,無論什麼未來,對她而言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李皎是那把懸在她頭上的利刃,隨時要落下來,面前一個個人,也時時提醒她,她必須得捨棄什麼。
李雲昭穩了穩心神,哼道:“那看緣分的事情,豈是我說要就能要的,若是如此,你明年再生一對不就好了。”
程瑜星無話反駁。
閒聊一會兒,程瑜星看著李雲昭總是心不在焉,精神欠佳,便趕她回去休息。
走回松風閣的路上,李雲昭看見陳敖與馬銜往花廳走去,她腳步一頓,抬頭看了看落下屋頂的太陽,猜想這倆人是來等湯予荷的。
目光掠過馬銜的背影,李雲昭只覺一定沒好事。
見她停下腳步,令英疑惑,“夫人,怎麼了?”
“沒事。”
李雲昭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轉頭遣了知春和令英去花園摘幾枝桃花來,自己則去了樓上書房。
這半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她想很多了。
當年她父皇離世,她從混亂的局勢中決定監國,不過想了不足一刻鐘的時間。
她在桌案前枯坐一會兒,伸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回過神來,然後取出紙張,用鎮紙壓平,拈筆沾墨,猶豫再三,在紙上寫下三字。
她現在進了湯家族譜,是湯家的人,若她出事,不光湯予荷討不到好,恐怕還會牽連湯家老少婦孺。
李雲昭手中的筆不停,咬著牙繼續往下寫,下頜咬得緊繃,視線卻慢慢模糊了。
啪嗒一聲,一滴水珠落下,暈溼了紙面。
李雲昭擦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筆下的字越發張狂瀟灑,與字裡行間的蒼涼之意,相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