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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從背影看卻沒有一絲動容。薛自雪平躺著,目光似是久久凝視著薛醫生肩頭灑落的陽光,神色有一點柔軟的哀傷。

那是她從不在人前流露的神色。

連她的父親都不曾看見。

陪著薛自雪走了一段路,目送她被抬上救護車,白羽從薛醫生處打聽到,沈馨已脫離危險。她原本想和一行人一起進入營地,接小姑娘出來,卻看到張道長迎著江風一掠而來。

他趕來的速度,甚至比昨晚在南岸告別之時,還要快上幾分。

——發生了什麼?

白羽站在當地,神色詫異,側身避過匆忙收拾的醫生。

只聽救護車的後門砰地一關,發動機的轟鳴聲立刻響起。打滑的輪胎捲起渾濁的泥水。而後整輛汽車,便向荒草深處駛去。

張道長緊皺的眉心一直不曾放鬆,白羽心中一沉,默不作聲地目送那輛遠去的救護車,心中已暗暗猜測。

陌寒一直遠遠綴在白羽身後,此時在不遠處的江霧中現身。

張屯溪此時才看見,一笑,神色卻是苦的。他將師徒二人引到江邊一處突起的峭石後,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方才那場爭執的經過。

說完,他似是無奈地作結:“葉前輩說得對,我陷得太深了。”

從他青年時憤然拔劍,刺殺侵略軍官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一步踏入了政治的漩渦。哪怕在那個年代,但凡有志氣的人,都想著如何重振家國。

但他揮出了那一劍。

那一劍驚天動地,天下皆知。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再去選擇。

原本這也沒什麼,他還年輕,有自己的抱負,有內心的渴望。他和當時因為同一個理想聚集到一起的人們一樣,希望這個積弱已久的國家能重新煥發出生機。然而,時間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到現在,漫長的時光中,潮水一般的過往早已充斥了回憶的每一個角落。前所未有的疲憊,甚至動搖了他最初的信念。

——他陷得太深了……

崢嶸往昔,歷歷在目。震耳欲聾的火炮聲甚至依舊在午夜夢迴中激盪,他卻說,他陷得太深了……

陌寒迎著江風陷入了沉思,未束冠的長髮,在飄搖的江風中微微起伏。

“這不是你的問題,”他回答:“也不是我們的問題。進化麼……只是適應環境改變的一種生存方式。環境變了,人類自然要跟著改變。不止我們,所有物種都一樣。難道說,原來的環境,不如現在的高階?隨之改變的人,哪裡就能分出三六九等來?”

張屯溪輕笑,雖說這番開解並沒有多少邏輯可言,卻隱約驅散了他心頭的陰雲——如果將來的某一天,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個普通人。讓他們這些帶著歷史的記憶,徘徊在新舊世界交界處,卻躊躇不前的人,如何自處呢?

那麼……雲大人呢?那些走過了千年風煙的前輩高人,又是以何等心情,注視著這片大地上風起雲湧的一切?

陌寒注視著張道長的神色,輕笑:“跑得快自然能活的久。跑得快的人,就算高等麼?這麼荒謬的事情,何必去在意。”

長風掠過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兩岸荒樹衰草,連綿起伏。搖曳的水波中,是一行行逐漸遠去的人影。遠在江天之外迢遙望去,步行的人們,蜿蜒如蒼雲裡的一點墨跡。

——那是枯黃的色調裡,唯一欣然的生機。

恍惚中能聽到遠處的喧囂,擴音喇叭枯燥地嘶喊,似乎抽離成了另一種生存的符號。還有年輕人守在橋邊,接應那些蹣跚而下的人群。還有老師站在高處,一個一個清點著活下來的孩子。

只因心存希望,他們並未崩潰。

哪怕頭頂的陽光碟機散不了心底的陰雲,但活下去的人,終究要活下去。

張道長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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