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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堵在古修洞府門口的巨石被四人合力艱難的搬開的時候,霎時間,那奪目刺眼的陽光,似是從四面八方朝著古修洞府之中洞照而來。
有真切的從那郎朗青天之上灑落下來的大日真陽神華,亦有那烈烈陽光灑在無垠的海面上,復又被粼粼波光分野著,朝著四面八方洞照而去。
於是,當那巨石被挪移開來,當諸修需得直面著這略教人顯得陌生的外海的時候,他們便霎時間好似是被那烈烈陽光所包圍,桎梏在原地裡,幾無寸步可進。
緊接著,四人眨著眼睛,倏忽間便有滾燙的熱淚灑落,再看去時,那烈烈陽光好似是具備著甚麼無上法力磅礴威能一般,竟教那四人接連不斷的眨巴著眼睛,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甚至漸次泛起了猩紅的血絲。
而與此同時,立身在洞府門口的邊沿處,倚靠著門扉邊框處的嶙峋怪石,楚維陽亦眯著眼睛,談看向外海的四面八方。
只一番長久的閉關,幾乎像是換了方天地一樣。
沒有了那長久以來始終陰沉且晦暗的天穹,此時間天清氣朗,那朵朵白雲外的郎朗青天似是離著人世極盡高遠;沒有了那彌散不去的厚重水汽霧靄化作的層疊帷幕,只一眼,楚維陽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視野的盡頭;更沒有了洶湧著接連泛起白色浮沫的浪濤、空氣里長久傳遞而來的血腥與腐臭氣味、那入目所見密密麻麻的尋常妖獸……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能教楚維陽觀瞧到的跡象,似乎都在證明著那災劫本身已經過去。
一念及此,楚維陽揚起手,指尖處捏著那枚玉符,這天武道城的符詔上面,已然長久的沒有了靈光的洞照,內裡觀瞧去,那原本清晰的一篇篇文章復又變得朦朧模糊起來。
這似乎又是另一層面的印證。
印證著災劫與妖獸潮本身已經過去。
難道,可以再回返道城去了麼?
這樣的念頭剛剛湧現在楚維陽的心中,倏忽間便又被他所抹去。
在這場災劫之中,為了能夠安穩的在道城之中生存,楚維陽不得不冒險做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在當時的災劫裡,乍看去似是無人顧及的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但楚維陽明白,當災劫過去之後,這些曾經留下的細枝末節,總會有變成自己麻煩的一天。
而這些麻煩,倘若自己不想要直面,那便只有靠著時間消磨去一條路走。
而且,自己如今隨身還帶著四個血煞道孽修呢,雖說血煞道修士本身在正邪之間反覆橫跳,倒不至於說連道城都進不去,只是如今災劫疑似剛剛過去,道城之中諸修最是對妖獸和血煞道修士所憎恨的時候,總不好再平生波折。
一念及此,似是仍舊只剩了最後一條路可走。
於是,楚維陽沉沉地吸了一口氣,一口稍顯的溼漉,卻又前所未有清澈乾爽的氣息。
“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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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滔滔,一葉孤舟載著五人劃破粼粼波光,朝著靈浮島的方向疾馳而去。
說起來很是奇特,人的修為進境變化真的能夠給楚維陽帶來底氣上的改變,進而影響著楚維陽的抉擇與念頭。
譬如說在還未晉升入築基境界的時候,楚維陽在長久的壓制著已經駐足在煉氣期巔峰的白玉毒蛇,不教它先一步晉入築基境界,以防止可能存在的極微茫機率的反噬。
但是當楚維陽洞開門扉,駐足在築基境界之後,他反而又進一步開始思量著該怎麼樣將白玉蛇毒的底蘊夯實,教它以更為穩固的根基踏入築基境界。
到了這一境界開始,妖修的戰力便不再似是煉氣期時那般孱弱,部分兇猛狠厲的妖修,其殺伐手段甚至還要勝過同境界修士許多。
這便是楚維陽修為變化帶來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