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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低語發自喉間，喑啞得極不可聞，卻比魔音更攝人心魄。

白曇聽得耳根發麻，心口震顫，嬈骨又陣陣騷動起來。

別這樣，他會……他會死的！

這念頭響徹腦海，白曇顫抖地低吼出來：&ldo;你放開我！&rdo;

&ldo;不放。&rdo;

放開？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巫閻浮攥緊白曇細細的手腕，好似回到白曇剛復活的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醉醺醺的對白曇說了一個&ldo;滾&rdo;字，便嚇得白曇連夜逃出去，差點又丟了他給他撿回來的命。

既他給這小狼崽子續的命，他的命便是他的，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白曇只覺此人勁頭一上來，實在蠻不講理，大怒道：&ldo;天夙，你若真喜歡本座，便休要胡攪蠻纏。本座心裡有人，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rdo;

&ldo;主人，心裡有誰？&ldo;巫閻浮聞言心裡一動，力道稍稍鬆了些。

&ldo;本座……本座心上人乃是，乃是……&rdo;白曇牙關緊了一緊，嬈骨驟然劇痛起來，像一隻蜈蚣瘋狂啃噬血肉，&ldo;乃是……&rdo;

&ldo;是誰？&rdo;巫閻浮一愕，一股沸血湧上心頭，低聲追問，&ldo;姓甚名誰？&rdo;

白曇搖了搖頭，疼得說不出話來，巫閻浮扳過他的臉，見他牙關緊咬，眼睛發紅，像是遭受酷刑般痛苦至極，令他本覺得十分荒謬的那個猜想在心中漸漸成了型‐‐莫非，嬈骨真是認魂的？

他眯起眼，指腹撫過少年顫抖的嘴唇，只想此刻手裡有什麼迷魂藥，能逼他將答案清清楚楚地吐出來。這時不願說也便罷了，日後，他有一百種法子，讓這小娃娃親口對他一字一句的老實坦白。

&ldo;是離無障。&rdo;白曇擠出這幾字，痛楚倏然消失了。他渾身一鬆，扭開頭去，&ldo;他與我乃是師兄弟，守護本座登上教主寶座，數年不離不棄，本座早對他情根深種，你就死了這顆心罷。&rdo;

離無障一怔，正要去推暗門的手不由一下僵住。

自欺欺人。巫閻浮眉頭一挑，可惜，小狐狸滿口謊言，卻騙不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鬆開手，為防白曇起身來撓他，縱身跳出暗門。

離無障心下一驚，來不及躲藏，與巫閻浮打了個照面，二人俱是出手極快，當空對了一招。離無障連退十步，險先撞上牆壁，一邊手臂陣陣發麻，使出&ldo;魑魅攝魂手&rdo;的三根手指僵著無法動彈，竟是被一指精準地戳中了掌心破綻勞宮穴，卻見對方身形極穩，竟是未退半步，一手負到背後，垂眸看著他，眯著眼睛，頗有些長者看著無知小兒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此人立在一尊四分五裂的佛像之前，離無障竟覺這人如神似魔，氣勢極為霸道，似一揚手便能呼風喚雨，莫名暗生懼意。

‐‐這天夙……怎麼不管出手還是氣質，都有點像是師尊似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心無去來，即入涅盤。是知涅盤，即是空心。 言若離相，言亦名解脫；默若著相，默即是系縛。】此二句皆出自佛經《悟性論》，都是關於斬斷情根摒除雜唸的經文。

第42章

&ldo;你與教主在底下做什麼？&rdo;離無障問。

&ldo;自然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