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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軟軟抿唇微笑。很久以前,她躲在簾子後頭瞧他教訓白吃白喝的流氓,心底就記下這個人了;後來他來到蘇州為官,她更喜歡躲在簾子後頭,看他專注吃飯,每當他放下碗筷時,她會為他送上點心,再躲回廚房,注視他品茶的神情,或是看他咂嘴舔舌吃下一塊甜糕,拍拍肚子,打個飽嗝。
陳大人很可愛呢,她喜歡看他開心吃飯的模樣,但只是偷偷看,她可不好意思面對他;為了避免待會兒打照面的尷尬,她還是趕緊送飯進去吧。
“請問這位差大哥,我幫陳大人送飯來了,要交給誰呢?”她退出人群。
“啊,是米姑娘。”那位差役看到米家小廚娘,笑咧了嘴。“我幫米姑娘拿進去,可大人還沒退堂,一時走不開……”
“差大哥你忙,我自己來就好。”
牽著安心心,米軟軟挽緊食籃,順著衙役的指示,走過一條小走廊,繞過幾個彎,來到衙門後頭的最後一進院落。
陳敖沒有官舍,他一個人住在衙門裡,米軟軟踏進廂房,打量有點混亂的房間,不覺紅了臉蛋。
床上棉被沒摺,幾件衣服隨便搭在椅背,書案散放著紙卷和書本,地上疊著兩隻舊布鞋,還滾落了幾團捏皺的紙丸子。
“髒髒!”安心心跳進房裡,好奇地東張西望。
“陳大人沒有夫人幫他打理,當然髒了。”
“心心掃地。”安心心從門板後面抓出一支掃帚,笑呵呵地去推紙丸子。
“心心呀,別玩陳大人的東西了。”
米軟軟說歸說,還是掩不住好奇心,放下食籃,看到茶几上擺放剪刀和針線,又多看了幾眼。
男人也會拿針線?米軟軟看到幾截毛掉的線頭,噗哧一笑。她知道陳敖一定試了很多次,卻是怎樣也穿不過針孔。
她再拿起旁邊的衫子,翻看檢查,原來是袖口的縫線鬆掉了。
她一向擅長女紅,縫個袖圈兒不是難事,她拿剪子鉸掉線頭的毛邊,以指頭抿了抿,靈巧地穿過針孔,打個結,再密密地縫起衫子。
好像是做什麼壞事似的,米軟軟心頭撲撲亂跳,一張俏臉如滾水一樣沸騰,燒得她沁出汗珠,手上的動作也更加快速了。
“金針兒,我愛你是針心針意,望的你眼穿,你怎得知,偶相縫,怎忍和你相拋棄……”
陳敖一邊走著,一邊哼著小曲,手上搖著紅纓帽,當作扇子搧涼,一踏進屋子,一顆心咚地一跳,再也哼不出一個字。
米軟軟及時扯掉線頭,放下衫子,低了頭不敢說話。
“是米米……米米米姑娘……”饒是陳敖在公堂上能言善道,此時乍見粉嫩嫩的狀元糕姑娘,還是教他心如打鼓,亂掉方寸了。
“陳大人,我給你送飯來了。”米軟軟仍是低著頭,臉上紅暈如醉。
“啊,謝謝你!”陳敖也不敢看她,又是搔搔頭,又是不自在地扯平官服,總算吸了一口氣,規規矩矩地放好紅纓帽。
“大人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米軟軟轉過身喚道:“心心,走吧。”
“嘻,心心畫畫兒。”
安心心不知什麼時候爬上陳敖的書案,小手握住一支大毛筆,蘸滿墨汁,開開心心地揮灑著,小圓臉還沾上一塊墨漬。
“哎呀,心心,快下來。”米軟軟上前抱她,安心心卻撐住桌面,大毛筆用力戳弄紙張,畫得不亦樂乎。
“心心畫爹,嘻,爹的臉大大,耳大大,腳大大……”
“糟!”米軟軟變了臉色,使盡力氣抱走安心心,急道:“你畫花了陳大人的公文,那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心心,快起來。”
“心心要畫畫啦!”
“不能畫了。”米軟軟十分緊張,又很害怕,硬是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