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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機遲疑了很久,直到自動鎖屏都沒有撥出這個電話——今天還很長吧,而且嶽望錫才剛睡著,還有大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他一瞬間加速掉了這四年,越過了為自己感情感到痛苦的時期,同時也變相“浪費”了和森澤航相處的時光。並且一夢醒來,這種痛苦並沒有絲毫減少,歸根到底,他的“任務”目標和森澤航這個存在是對立的,所以幻想矛盾和內疚會因為時間推移而消弭的幻想,簡直幼稚得可笑。
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
沛誠將快閃記憶體盤收進胸口的內袋,走到門口——森澤航沒有拉百葉,透過玻璃能看見他坐在落地窗前,穿著西裝戴著耳機,表情略帶嚴肅地看著螢幕。他認真工作的時候總是這樣,聽的多說的少,和私底下嬉皮笑臉不正經的樣子完全不同。
雖然現在沛誠也搞不懂了,這些性格到底是不是“系統設定”的一部分。
他喜歡上的難道僅僅只是一串程式碼嗎?
但此時此刻,朝陽友好溫柔地包裹著他喜歡的人,為他鍍上一層暖黃的金光。注意到玻璃門外的沛誠,眼神相接,森澤航忽地衝他笑了一下,手指圈起來搖了搖,眉毛動了動,露出“拜託”的表情,沛誠立刻就明白他想喝咖啡了。
沛誠在門外點了點頭,回身又轉過來,手指憑空捏了捏,問他要拿鐵還是美式。森澤航眼神一動,沛誠立刻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沛誠來到茶水間,啟動咖啡機,靜靜等待加熱。
不多時,兩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咖啡端在手中,沛誠騰不出手來敲門了。森澤航在鏡頭外衝他招了招手指,於是他用胳膊肘壓開門把手,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杯放到對方的慣用手側,再順手把他隨意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掛好,食中二指模仿小人兒走路的樣子,表示“我出去了?”。
森澤航招招手,示意“等等”,明顯還有點什麼要和他交待的,但這時螢幕對面的人忽然問了他個問題,森澤航只得先將注意力放回去。
沛誠在旁站著等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他如今已經不太關心什麼工作、什麼森久的事,反正一切馬上就要被他一手徹底顛覆了,他只想安靜享受這片刻寧靜的時光。站得累了,他乾脆順著森澤航辦公椅旁蹲下來,盤腿坐到地毯上,背靠辦公桌腿,雙手捧著咖啡,一邊看窗外的景色,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
森澤航十分詫異地看著腿邊的人,嘴上還得不停地回答影片對面的問題,罕見地無法一心二用,發言斷斷續續,顯出侷促來。
沛誠無聲輕笑了一下,又垂目抿了一口咖啡。
“我沒有不專心,是你們的擔心完全是小題大做,”森澤航用英語說,“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而且這想法本來也是你們先提出來的,要不要我們現在暫停會議,去把上次的會議記錄翻出來對著看看?”
沛誠完全遊離在另一個世界。他低頭擺弄自己襯衣的扣子,感覺這面料的質感有些陌生,他看不到領子後面的標籤,但總覺得不像是自己會買的衣服。他抬起手肘,又發現一對銀色的袖釦,同樣是沒見過的東西。
靜靜等了一會兒,系統果然將“知識”送進了他的腦海——襯衣是森澤航賠給他的,因為曾不小心洗壞了他原本的那件;而袖釦是前年的年終禮物,造價很貴,沛誠還推辭過很久。
啊……這些事,我都沒有經歷過,好虧。
這麼說來,那年冬天的團建,森澤航說好了要帶他們、帶他出國玩來著,也就被這樣錯過了吧。
即使是假的,沛誠也覺得無比遺憾。
手指摩挲著左手的銀質扣件,金屬的稜角在拇指肚上滾動,森澤航終於打完電話了。他摘掉耳機,低下頭問:“怎麼了?”
“嗯?”沛誠仰起臉看著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