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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阿姨話是這麼說,語氣卻異常輕鬆,似乎這樣的事情,確實芝麻綠豆,不值一提,也就是一個電話便能解決的。
“蕭阿姨,謙虛了啊。廖廳長敢不聽你的?沒這麼féi的膽子吧?他們省廳每年多少事情要求到你頭上……行行,過半個xiǎo時,我再打電話過來聽訊息。”
劉偉鴻對這裡面的關係,清楚得很。
電話沒打完,朱校長望向劉偉鴻的眼神就已經起了變化。從前他都是居高臨下的,在劉偉鴻面前,完全是長輩加領導的架勢,劉偉鴻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比較聰明上進的年輕教師。雖然是首都人,但首都人也並不全是領導幹部,革命群眾畢竟佔了多數。然而現在,朱校長自然不會再這樣看。就算劉偉鴻是首都的革命群眾,他能有這樣的關係,那也不能等閒視之了。
“偉鴻,什麼領導啊?”
等劉偉鴻放下了電話,朱校長試探著問道,感覺很神秘。聽劉偉鴻的意思,電話那邊的蕭阿姨,可能是衛生部的幹部。
劉偉鴻笑著說道:“我媽的一個同學,在衛生部工作。具體是個什麼領導,我也不清楚……嘿嘿,他們長輩的事,我也不好問。不過蕭阿姨在部裡很吃得開,想必廖廳長要給她個面子。”
這個話就有點言不由衷了。
蕭阿姨與林美茹關係是不錯,卻不是同學,乃是閨蜜。蕭阿姨也是世家子弟,在衛生部擔任某個司局的負責人。
在京師,什麼都都講究個身份,講究個圈子。蕭家論聲勢,遠不如老劉家那麼顯赫。林美茹和她往來,依照圈子裡的規矩來說,還是蕭阿姨“高攀了”。但對於省廳廖廳長來說,蕭阿姨這樣出身豪mén身份顯赫的世家太子nv,卻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何況還正經是衛生部的司局領導,省廳在業務上,確實有很多事情要求到人家頭上。為了區區一個論文評獎,廖廳長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去得罪蕭阿姨的。說破大天去,也就是增加一個名額,增加幾千塊錢的事。對於朱校長朱yù霞這樣沒有mén路的“鄉下人”來說,似乎神聖無比,難以觸mō,在真正的大人物眼裡,這樣的事簡直xiǎo到不值一提。
劉偉鴻前天還親自登mén拜訪過,蕭阿姨也知道劉偉鴻今非昔比了,這麼點xiǎo事求上mén來,蕭阿姨怎樣都不能拒絕的。不然,下次見了林美茹怎麼說話?
劉偉鴻沒有說清楚蕭阿姨的具體職務,朱校長心中便不大託底,又懸了起來。在朱校長看來,這個事情實在太難了。他在省城轉了好幾天,請客送禮,錢huā了不少,卻連基本的mén子都進不去。不要說廖廳長,就是具體的經辦人員,都沒有見著。
如今劉偉鴻一個二十出頭的xiǎo年輕,難道真就有這樣通天的能耐?
“校長,稍安勿躁,蕭阿姨既然答應打這個電話,總是有兩分把握,等一下就知道結果了。你先坐,我給你泡茶。”
劉偉鴻笑著,手腳麻利地拿起開水壺,泡了兩杯茶水。招待所的茶葉末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但眼下省城的大部分賓館招待所,都是這麼個水平,也只能將就了。
“唉,偉鴻啊,你是不知道,為了yù霞這個中級職稱,這兩年我可著實頭痛。你知道我的xìng格,不喜歡求人的。是吧?想我朱建國,堂堂五尺高的漢子,當過兵,下過鄉,現在還是個什麼校長,工資雖然不高,也不愁吃喝。為了這麼點事,低三下四的去求爺爺告nǎinǎi,看人家的臉sè,心裡頭可真不是個滋味……但有什麼辦法呢?yù霞是我的孩子是不?做父母的,就是欠她的,不能不為她cào心。”
許是覺得這樣的事情,自己辦不成,要這麼個年輕的下屬來幫忙,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朱校長便嘮嘮叨叨起來。
人就是這樣,不好意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