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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最後的贈禮。
而這份贈禮正出自於流民、乞丐、被新釋的奴隸,這份贈禮亦足以塗抹整個建康城,這一筆如此新鮮,而又無須任何技巧。
建康城是如此地熱鬧。
無數人匯成漩渦,將城內家家戶戶皆攜裹進來,吞噬、消失,無數驚懼交加的黎庶,在看到那一張張饑渴的面孔時方醒悟,方明瞭,這絕非生人,而乃獸群,是以綿延不絕的血流漸可飄櫓,漸可載舟,而舉起手中鋤頭木棒的所謂匹夫之怒,並不亞於古書所言的天子一怒。
前路後路皆再無道路可言。
訊息終被送至天子案頭。
錯愕的天子不能免俗地展露出無可掩飾的驚懼,而中書舍人韓奮卻是出奇地冷靜,他聽著外面隱隱的殺伐之聲,心底竟升騰起說不出的一絲奮然,而這絲奮然,他也相信,在他同天子再度細剖時局時,也會為天子所擁有。
&ldo;今上無須掛慮,&rdo;中書舍人撫慰著天子,&ldo;今上的百年大計,也許,正可發祥於此時此地。&rdo;
天子聲音發顫:&ldo;卿什麼意思?&rdo;
&ldo;臣的意思是,既然馬休來了,那便是來了。&rdo;中書舍人無謂地解釋,而天子目中一閃,不知思及何處,忽然暴怒:&ldo;京師四重防衛!東西南北,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快就讓馬休破了城!&rdo;
&ldo;今上息怒,方才奏報已經說清,馬休是自丹徒突至北面白下城,夜襲的烏衣巷長幹裡,鎮守西面石頭城的丹陽尹石啟隨後力戰被殺,新亭壘同東府城則不戰而降。&rdo;中書舍人疑心天子因過分的恐懼,連方才的奏報或是未細聽,或是聽了卻早已遺忘。
而天子在回味再度被陳述的奏報時,越發慘白的面上,再無半點血色。
&ldo;今上!&rdo;忽有黃門疾步而入,跪倒於地,呈上一封書函。天子努力穩住手臂,忍耐著恐懼,將那封落款寫著大天王馬休的書函仔細閱過,轉身抽出御劍來,一劍砍飛了御案,咆哮道:
&ldo;田舍郎欺寡人太甚!&rdo;
中書舍人於天子的震怒中,悄悄撿起掉落的書函,在一剎的色變後,仍未慌張,一面思忖,一面任由天子發洩經年累積的怨氣與不甘。而天子目中怒火始終不滅,是以中書舍人走上前去,正色道:
&ldo;馬休去歲上表,欲請今上封其為侯,不過一載間,竟敢大言不慚雲禪讓之事,可見此人狼子野心,已至癲狂,不過依臣所見,此人如此急功近利,卻也正是其致命缺點,今臣有一箭雙鵰之計,請今上折節辱聽。&rdo;
天子的語氣不覺剛硬,惡狠狠將那書函膩於腳底:&ldo;朕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rdo;
&ldo;是,此人要殺,可不是由今上來殺,權臣者也要殺,也不是由今上來殺!&rdo;中書舍人擲地言辭,猶如金玉,叩得天子心扉緊緊一縮,他瞬間聽出了臣子的弦外之音,而臣子已繼續侃侃而談:
&ldo;大司馬應當已啟程回京,按他日行八百里計,也不過三兩日後就到建康,而京口府兵至今未得京畿旨意,即便是大司馬發令,府兵倘往建康當比大司馬遲滯幾日,&rdo;中書舍人忽淡淡一笑,望著天子,&ldo;大司馬急行回京所帶人馬必定不多,眼下只需一計,大司馬可除,馬賊可除!&rdo;
當臣子言辭越發露骨,天子的一顆心愈發驚悸也愈發奮然,兩者如此相輔相成,一如韓奮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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