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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軍械司佔地甚廣,兩側之間的人行道本就極為寬敞,行過處,只見整條道路都跪滿了人,壯觀至極。
裴嗣沒有管他們,只是撒開腿追上了楚越的腳步,與之並肩走出了軍械司。見楚越一直沒有說話,裴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只是默默地跟著她。
楚越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著,她知道,他最終的下場只會是他自己的選擇,就連裴嗣也決定不了。因為他的心本就破碎不堪,自己方才親自前來也等於是又踩了一腳,便更是撿不起來了。
二人回到了慶豐園,楚越二話不說便跪下拱手道:“上官氏督下不嚴,監守自盜,還望世子殿下治罪。”
裴嗣連忙彎下腰想要將她扶起,但她硬是不肯起來,反而繼續道:“殿下,此事絕非兒戲,還望殿下站在您身為南陽永安王世子的身份立場上慎重對待。”
今日晨間,楚越來到了慶豐園,將得來的賬冊交給了裴嗣。
裴嗣自然是在裴稷處見過蘇杭城軍械司提交回國的軍械出庫記錄,很顯然兩個版本之間相差甚遠,中間存在了一個很嚴重的差數。
如若這批軍械當真是供往西越國,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正像楚越方才所言那般。戰場之上,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何其荒唐?
裴嗣輕嘆一聲,伸出手將她扶了起身,正色道:“三年來,這個差數加起來的確不是小數目,但這歸根結底與你無關,你無須向我請罪。”
楚越微微搖頭道:“殿下莫忘了,我始終姓上官,這是我們上官家惹出的禍,就該由我們來承擔,將來若是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沙場之上也會有我上官楚越。”
裴嗣聽罷,連忙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焦急道:“我不許,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更不許你這樣做。”
說罷,他彷彿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便立即鬆開了手撓了撓頭,尷尬道:“再說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罷了,萬一真的只是那柴濟澤自己想要起兵謀反呢,我還巴不得西越國大亂呢。”
楚越簡直是哭笑不得,畢竟在事情沒有真正發生前都只是猜測,一切皆有可能。最重要的是那個最壞的結果,他們整個上官家包括他裴嗣,都承擔不起。
“先別想了,為了這件事情都還沒吃午飯呢,走吧,跟我一起吃頓飯吧。”
說罷,便下意識伸出手想要牽她,奈何楚越將手往後一縮,隨即笑著不說話。
這下他可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於是微微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呀,來嘛,往常我在家都是一個人吃飯,最多也只是跟徐伯伯大眼瞪小眼的,無聊的很,既然今天你來了,便陪我吃頓飯再走唄。”
說著還不忘大聲喊著讓老管家徐伯加副碗筷。
“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永安王世子,怎麼就這般德行啊?”
“我這兩幅面孔啊,可是分物件的,對你,這副欠揍的面孔最好不過。”
最後,裴嗣如願與楚越同桌吃了頓飯,但那雙腳也同樣有幸憑藉他那副三寸不爛之舌,極為作死地被踩了好幾腳。
翌日清晨,當裴嗣迷迷糊糊醒來時,只覺得頭暈腦脹,他揉了揉雙眼後,起身隨意披上了一件衣衫走出了房門,唯有老管家徐伯伯在院外打掃,整座園子冷清到像極了王府的扶風院。
見少爺走來,徐管家立馬停下手中的掃帚,笑問道:“少爺,醒酒湯一直在熬著,要不老徐給您拿來?”
“徐伯伯,我怎麼睡這麼久了?”
“少爺您忘了嗎,昨日你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還是上官姑娘親自扶你回房的呢,她臨走前囑咐說讓您睡到自然醒,我便沒有打擾您。”老管家說道。
聽罷,就連裴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喝醉了,而且還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