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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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妖嬈猙獰,他霍然立起,卻四肢無力,搖晃不穩……
身旁的李泌和嚴明見他臉色猝然發白,細汗密密由額角湧出,均是愕然失色,倒是嚴明素知李俶,忙上前一把微扶住李俶,道:“殿下,莫不是王妃……”
一語驚醒李俶,他拋下手中血箋,隨手抓起另一頁信箋,欲要展開閱讀,然而指尖顫動,竟是連捋幾下,方將那薄薄信箋展開。
嚴明的心已提到嗓子眼,見那封信上不過寥寥數字,也不敢探頭去瞧到底是寫的甚麼,李俶卻緊緊盯著那箋紙,翻來覆去的看,再瞧那雙眼睛,已不是那日在便橋欲斬自己時的赤紅,彷彿直直空空,又彷彿劇痛難禁,只讓他這名武將不懂和心驚。他見李俶靜默當場,良久身子紋絲不動,正要再喚聲“殿下”,衣袖被人一扯,回頭李泌在身後朝他緩緩搖頭,他只得拼命忍住,三緘其口,眼睛卻眨也不敢眨的盯著李俶。
忽見李俶朝前晃了一步,踉蹌著扶住身側桌案,穩住身形,嚴明驚呼聲尚未出口,聽到李俶“哦”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琴聲如飄渺煙波,似乎由不遠處傳來;又好象是來自漠漠天際;時而清越和雅、時而婉轉纏綿,時而灑脫空曠……無處不至、無所不在;如浮雲蕩邈,若空綴清泠。
沈珍珠便在這悠揚琴聲中慢慢甦醒過來。頭頂是華美帳帷,數十綹淡藍錦帶流蘇四角垂下,鉤懸冰綃;簾掛明珠,四面雕樑繡彩,氣象甚是堂皇富貴。玉階之上,朦朧一名女子背影,華服高鬢,身材曼妙,正撫琴而奏。
沈珍珠輕輕嗯了下,那女子耳尖,立時停下彈奏,裙裾隨風掠過,翩翩然已至沈珍珠床側,沈珍珠方始看清此女子,二八妙齡,顏容豔麗,美若天人,沈珍珠雖是女子,見之也不由心旌搖盪。此等浮華炫麗,總不是自己已經魂歸離恨天,魂魄已抵天宮玉宇?沈珍珠撫胸口,仍是隱隱刺痛,遂將此荒唐念頭放諸腦後,深知自己並未死去。
那女子見沈珍珠醒了,輕啟皓齒,嚶嚶笑道:“沈妃姐姐昏迷一個多月,總算醒了過來。”見沈珍珠滿面愕然,接著說道:“我姓張,名涵若,姐姐今後喚我涵若便是。”
見沈珍珠要起身,上前輕扶著她道:“姐姐重傷未愈,還是臥床休息為佳。”
“涵若,”沈珍珠開口說出第一句話,聲音艱澀嘶啞,她不由苦笑,又得臥床休息,從生產以後,自己彷彿便與床打上了不可解的交道。“是你救了我?”
張涵若搖頭笑道:“不是我。小妹只是受人之託,將姐姐你置於我這裡照料而已。”
“那這是何處?”沈珍珠疑惑著,安慶緒那一劍寒光凜冽,此時猶在眼前。
“此處原是太子別苑,姐姐所在是太子良娣居室。”張涵若微笑答道。
沈珍珠方知此處似曾相識之感由何而來,她過去也曾被邀來過太子別苑。心中對面前這位張姑娘的身份更為驚疑,她是何人?她開口便稱自已為沈妃,想已知她身份。長安已亂,她為何能居於太子別苑?到底是誰救的自己,誰託她照料自己?
“姐姐不必驚異,”張涵若見沈珍珠面現訝異,爽然一笑道:“涵若就實話實說了吧。是安慶緒託我照料你的,至於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沈珍珠一怔,但見張涵若喜笑嫣然,似是知曉安慶緒與自己之間的瓜葛,卻無任何異狀,若無其事的說道:“姐姐不必有所顧忌,我與安慶緒雖是未婚夫婦,其實我們二人正是他瞧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他不想娶、我不想嫁,無奈迫於父母之命,能拖一日是一日。”
沈珍珠見此名喚張涵若的女子美豔聰穎,實是世上少有,讓自己亦有自慚形穢之感,放諸世間任何一個男兒,恐怕均求之不得,不知安慶緒為何還瞧她不上;安慶緒的品貌武功,也是萬中無一,不知為何偏偏不入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