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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京城所謂的名門閨秀都不喜歡與她來往。一是沒有共同語言,二來她們覺得蘇木身上殺伐氣息太重,不像一個女孩子,與她結交無疑自降身價。
但蘇木覺得這些都是藉口,其實她們是打心眼裡怕她。
朝廷風雲莫測,做官也是有風險的,說不定哪天她們的父兄就犯了錯,落在錦衣衛手中。到時她們被關在裡面,自己在外面看她們的笑話,那也太膈應人了。
當然,以上種種都是蘇木自己的分析。說到底,她也沒什麼耐心,好好跟別人交流交心。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管蘇木有多少理由,那天她還是隨著蘇氏夫婦去了懷遠大將軍府。嗯,打扮的跟個喇叭花似的迎風招搖,引來不少人好奇停留的目光。
其實,蘇大小姐只要不說話,步子邁得小一點,還是勉強稱得上是淑女的。最起碼,長得挺淑女的。
宴席和蘇木想像中的一樣枯燥無味,她吃了沒一會,就借醉跑到了後花園透氣。
深秋的晚風徐徐拂來,湖邊綠植搖曳不止,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夕陽西下,平靜的水面上,一直矯健的燕隼俯衝掠過,抓起一尾肥美的錦鯉,在空中盤旋一週後,駐足枝頭,大快朵頤。
「阿飛?」
蘇木眼前一亮,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它。腰間正好插著一枝竹笛,是她閒來無事練習用的。沒有多想,吹起了熟悉的旋律,騙小可愛過來陪她玩會。
阿飛如約而至,見是她,猶豫了好一會,可能最近蘇木對它的態度有所轉變,所以傲嬌的阿飛還是飛了下來,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蘇木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背部,道:「這就乖嘛,你好歹也是我養大的,怎麼可以六親不認,當小白眼狼呢?」
怕把阿飛氣走,蘇木沒有手賤地戳它。
「你在這的話,是不是說他也來了啊?他怎麼把你也帶出來了?嗯,一定是怕你在家太悶,帶你出來溜達的。」
蘇木一邊拿樹枝逗著阿飛,一邊自言自語道。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蘇木回頭,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襲明亮的雲紋錦衣,玉冠束髮,雖是少年,卻沒有少年的青澀和稚嫩,取而代之,這張溫潤的臉略顯老成。
少年笑起來很溫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這燕榫是你養的嗎?好厲害,一個俯衝下去,就是一條昭和,迅猛又敏捷。」
「昭和?昭和是什麼東西?」蘇木問道。
少年指著湖裡的錦鯉,道:「昭和三色是錦鯉中最為珍貴的品種,世間罕有。這湖裡養著幾條,據說價值千金……」
話音未落,蘇木就神色大變,慌慌張張地揚起竹笛,吹起了一陣急促的笛聲,本在她肩膀上歇息的阿飛立即展翅高飛,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你這是做什麼?」少年被她的一驚一乍,弄懵了。
蘇木一本正經地胡扯道:「那個……這麼貴……不是,這麼大的一條魚吃下去,不運動運動,會消化不良的。」
其實,她是怕鳥贓俱獲,阿飛被人打死在將軍府。自家理虧,又想護短,所以讓阿飛先行撤離案發現場。
少年看了她半晌,忽然明白過來,忍不住一陣好笑,似乎想緩和一下氣氛,他溫和地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木做賊心虛,以為他要跟自己算帳了,糾結了一下,決定做個有擔當的人,於是好聲好氣道:「我不知道你是將軍府的人,剛才多有得罪啊。那個……阿飛吃的魚我會照價賠償的。我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不過我盡力……盡力幫你找到那個什麼昭和來著。」
父親好歹是錦衣衛高官,弄條魚想必不是問題,只是這魚……聽起來來頭不小,不知道弄不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