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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再忍不得。

她如今身子是菸灰攏起，打打不得罵罵不動。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舉起案上那《聖祖訓》扇起一陣風，呼啦一聲將她吹遠。

&ldo;別鬧！&rdo;太子撫上眉心，&ldo;讓我安靜下。明日一早，還得面見父皇呢。&rdo;

&ldo;大司馬，要動手了。&rdo;

第38章 祖制

壽宴之後，小太子靜待了兩日, 只聽聞大司馬朝堂上向聖人發難, 口口聲聲太子年幼難當大任，說壽宴之上有人行刺, 太子驚慌失措胡言亂語，未及筵畢, 倉皇而逃。

大司馬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 卻絲毫未提及巫蠱二字, 彷彿出現在壽宴現場的是帶刀的刺客，從未發生過紙筒傷人的事件一樣。

皇帝一向最怕這種兩相為難的場面，捂著心口連連呼痛，還驚動了御醫。

&ldo;我舊傷未愈心痛難耐, 愛卿還是長話短說罷。太子尚未成婚, 行事有些不妥當也是理所當然的。&rdo;皇帝氣喘吁吁替太子開脫, &ldo;還是個孩子, 孩子嘛！&rdo;

大司馬眼皮都沒抬一下，早有數位朝臣見機上前, 洋洋灑灑長篇大論, 生生將太子誣衊成一個膽小如鼠的懦夫。

&ldo;愛卿待如何？&rdo;皇帝皺起眉頭, 略有不滿。

大司馬抬起臉, 語氣淡淡，神色冷靜：&ldo;殿下年幼難當大事, 又尚未成婚, 如何統率東宮三百近衛？&rdo;

皇帝這才意識到大司馬的來意, 只覺得無比厭煩，無精打采地回道：&ldo;東宮率衛是皇后首肯了的，已經給了睿兒了，也沒出什麼大事。大司馬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些？&rdo;

大司馬還待再說，中書令裴郡之卻恰在此時站了出來，躬身施禮道：&ldo;依循祖制，東宮應有率衛三千，如今僅有三百人到位，已是與祖制不符。太子年幼不經事，合該大司馬徐徐教導，但祖制不可一廢再廢，望聖上明鑑。&rdo;

大司馬灼熱的目光投來，裴郡之毫無懼色。清流一黨紛紛附和，皇帝大大舒了一口氣，迭聲說：&ldo;愛卿此言甚是有理！睿兒年幼，膽子小，合該大司馬多多教導才是。以後還請大司馬經常入宮，既探望皇后，也教導太子！&rdo;

皇帝打了個圓場，自覺十分滿意。大司馬冷哼一聲退下，卻破天荒沒有再提過太子失禮這件事。

連續三日，太子照舊至含章殿向皇后請安，絲毫未曾露出馬腳。

泰安好奇，詢問：&ldo;大司馬和皇后為何這般好說話？難道壽宴上這事就過去了嗎？你和你阿爹說了巫蠱一事沒有？&rdo;

小太子搖頭。

大司馬不再糾結東宮率衛，也不在糾結壽宴上的事，是因為他盧睿在大司馬的眼中，已經與死人無異。

入宮四年有餘，他終究還是走到與大司馬短兵相接這一步。

小太子苦笑一聲，吩咐沙苑找出一件舊衣穿在身上，將那本《聖祖訓》貼在胸口，再度踏入皇帝的昭陽殿。

皇帝見到他來，有些無措地搓了搓手，開口道：&ldo;睿兒，朝堂之事你不必擔心，中書令已說了，東宮率衛依循祖制不可廢…&rdo;

太子抬起臉，少年面孔堅毅，下巴上已有烏青的一層胡茬：&ldo;阿爹，大司馬欲殺我。您…救不救我？&rdo;

皇帝聞言大驚，驚慌失措地站起身環顧四周，見無人在近旁在略鬆口氣，怒聲斥責：&ldo;睿兒何出此言！當心隔牆有耳！&rdo;

小太子撲通一聲跪下，前額砰地一下磕在青石磚的地面：&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