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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卻毫不猶豫點頭應諾，起身離開。

殿門將開之前，皇帝出言叫住了他：&ldo;…睿兒，這幾家豪紳的勢力盤根錯節，你探查時務必小心。&rdo;

話語中隱含著關心和擔憂，聽得人心中一暖。

小太子回了一個微笑，父子之間久違的親情暗暗流動。

&ldo;阿爹，&rdo;小太子低聲開口，&ldo;兒臣東宮之中，內侍宮人尚未補全，如今手頭並無得用的人。最先發現屍體的近衛將軍李少林，年少有為口風嚴謹，觀之可為棟樑。不知可否為兒臣所用，探查暗訪？&rdo;

皇帝沉吟片刻，點頭應允：&ldo;東宮按律當配三百率衛，太傅死前也曾與我提及，你大婚之後便撥兵配給你。如今，我便提前將昨晚撥調的近衛配給你，你且直接領到東宮去。等大司馬來時，侍衛都已經駐紮到你的宮裡去了。&rdo;

&ldo;何況撥調侍衛之前，皇后點過頭了。&rdo;皇帝焦慮地搓著雙手，&ldo;大司馬再不滿意，也不能把人再要回來吧？&rdo;

太子嘴角吟笑，輕輕點頭：&ldo;阿爹說得是。聖旨一出，木已成舟。大司馬再有不滿，也不敢公然違命。&rdo;

一句話，提醒了懵懂之中的天子。

御筆沾硃砂，在明黃色的絹佈下一筆一劃地寫下，又印上寶璽，遞到小太子的手中。

&ldo;秦家欺我四年無子，辱我至此，我此生絕不原諒。&rdo;皇帝陰惻惻地說，&ldo;永巷中近百人命，記得讓他們死了也別忘記向秦家討命！&rdo;

皇帝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卻不能救命，反倒叫人把綠帽子一頂頂地蒙在頭上。

&ldo;至於秦家…我也絕不會放過。&rdo;皇帝面色陰暗目光深沉，冷冷說。

是夜，登基四年來一直於女色上頗為冷淡的皇帝，破天荒翻了後宮的綠頭牌。

年輕氣盛的君王，像是要彰顯自己的陽剛氣概，夜御數女。含元殿的宮燈亮至後半夜，敬事房的小太監在皇帝窗前提醒了數次，一晚上的喧囂嬉笑才終於停歇。

從昭陽殿出來後，太子先將泰安送回東宮。

&ldo;聽話，&rdo;他的聲音有著疲憊和無奈，&ldo;等下刀光劍影處處血腥，你膽子這樣小，被衝撞了怎麼辦？老老實實在東宮等著，不消一個時辰，我便能回來。&rdo;

泰安拽著他的衣袖不依：&ldo;…秦家真的這麼愚蠢？送有孕女子入宮，就因為你阿爹四年沒有兒子，秦家認為你阿爹不能生孩子嗎？&rdo;

太子語氣淡淡，聽不清喜怒：&ldo;混淆皇嗣，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秦家若是有這膽子，還不如盤桓晉中招兵買馬，直接起事來得輕鬆。哪至於送家中長女前來送死？&rdo;

再者宮中禮聘納採歷時月餘，流程如此複雜。由驗身開始數道關卡，足以保證天子的嬪妃冰清玉潔。

更何況…秦家長女就算身懷有孕，又如何保證自己一舉得男？若是誕下位假&ldo;公主&rdo;嗎，除了替全家找死之外，還能有半點作用嗎？

秦家就算闔府吃錯了藥，也不至於做出這等愚蠢的事來！

小太子看得很清楚。

能相信秦家隻手遮天送孕女子冒充皇嗣的，除了他那被憤怒沖暈了頭腦的父皇，就只有眼前這懵懂天真的小公主了。

&ldo;會不會是秦家出錢打點好了上下？&rdo;泰安仍有懷疑。

小太子苦笑搖頭：&ldo;入宮的時候，須女官驗身。入住永巷，更有醫官問脈。受封寶林之後，身